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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番外(344)

虽则不合时宜,方临渊却还是忍不住说道。

赵璴却只看着他,没有答话。

那目光深极了,面具下的一双瑰丽的眼睛被火光点亮,瞳仁里一片熠熠光辉。

下一刻,长剑寒光乍现,在鸿佑帝眼前扬起。

他吓得浑身一颤,瑟缩着闭紧了眼睛。

可是,那剑却不是朝着他落下的。

扬起的剑锋下是飘扬而起的宽大衣袖。

像是遮天蔽日的乌云,那衣袖扬起来,将那恶鬼覆面的逆徒与方临渊两人全遮住了。

火光映上高台。

在宽大衣袖的遮蔽下,号令群雄、攻陷皇城的地府神君,猛地低下头去,重重吻住了年轻将军的嘴唇。

数日辗转难眠的煎熬、齿冷的仇恨中步步筹谋的隐忍、还有铺天盖地的爱意与想念,全都化作了生疏却凶狠、以至于横冲直撞的亲吻,辗转在二人的唇齿之间。

——

火光暂歇,勤政殿中一片狼藉。

鸿佑帝被五花大绑着,高高在上的君王,此时却像只任人宰割的猪羊,被鬼怪覆面的鹰犬丢在了御座之下。

那个“钟馗”眼下正坐在御座上头。

敞开的门窗之外,遍地燃起的火光已经被熄灭了。

簇新的灯笼被重新点起,奇装异服、扮作神鬼的上千逆贼,手握兵器把守各处,偌大一座皇宫,竟被控制得严严实实。

宫门早在申时就已经关闭了。隔着高耸的红墙与厚重的宫门,喊杀刀兵声与傩仪的歌声听不出区别,没人知道偌大的皇城里已经变了天。

殿内的烛火安静地跳跃着,“钟馗”坐在那儿,随意的姿态中带着一种难掩的矜贵。

他俯着身,一只手肘撑在膝头,另一只手垂下去,在散落一地的奏折中翻捡着。

鸿佑帝挣扎着,可嘴巴早被堵得严严实实,呜咽片刻,也不过无功的徒劳而已。

他眼看着那人从满地奏折里拾起一封,单手抖开了。

正是今日传来的那封陇西捷报。

就在这时,有个面涂判官彩绘的叛党走了进来,径直越过鸿佑帝,停在了那人面前。

“主子,侯爷安顿好了,已经为他备下了晚膳。”叛军说道。“侯爷问您是否用过,他等您一起。”

侯爷……

鸿佑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方才便见此人与方临渊形容亲密,如今看来,他们二人当真是同党!

可自从方临渊回京,便一直在他严密监视之下。

谋逆弑君的阴谋,肯定不是一日两日之功。他严防死守……竟还是没觉察到分毫!

那边,面具下的那人嗯了一声,再开口,嗓音已然柔和了几分。

“让他先吃。”他说着,将手里的奏折递给叛军,道。“把这个给他。”

“是。”叛军双手接过,利落地行过礼便要转身离开。

便见那人懒洋洋地直起身,一边慢悠悠地朝着龙椅上一靠,一边抬手指了指座下的鸿佑帝,说道。

“我问他两句话。”

叛军当即意会,俯身一把抽去堵在鸿佑帝嘴上的布。

鸿佑帝剧烈咳嗽起来。

“你这把椅子坐起来,是很舒服。”

那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难怪你如此不舍得。”

鸿佑帝抬头,便见他慢条斯理地抬起一条腿,姿态优雅地踩在龙椅上。

他搭在膝头的那只手只简单朝上抬了抬,停在旁侧的几个叛军便退了出去,殿门掩上,里头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鸿佑帝咳嗽未停,便上气不接下气地怒叱道。

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在笑。

那双眼睛,有些熟悉,可被面具挡得严严实实,只看得见一双满含戏谑的瞳孔,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重要吗?”那人问他。“先关心自己能不能活着过除夕吧。”

鸿佑帝瞳孔骤缩。

“你敢杀朕?”他嗓音战栗,甚至支撑不住那番外强中干的怒容。

“是方临渊让你这么干的?”

那人眼中的笑容登时消失了。

他垂眼盯着他,居高临下,仿若在看一样死物。

“你还在怀疑他。”

虽是问句,出口却是平铺直叙的语气。

怀疑他?怎么,他身为九五之尊,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

鸿佑帝盯着他,没答他的话,却是声色俱厉地威胁道。

“你为他做事,难道以为就能跟着他平步青云,荣华富贵吗!便是杀了朕又如何?上京城外就有十数万的守军,你们现在便是想逃,都不可能逃得出去!”

说到这儿,鸿佑帝的神色里产生了一种癫狂的得意。

“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夺了皇城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伙乌合之众,叛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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