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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番外(263)

“忍一忍,一下就好。”他低声对赵璴说道。

说着,他牙关一咬,闭眼猛地将那布结收紧。

却也几乎同一时刻,一只微凉的手指覆在了他的眼下。

“我没事。”

只听是赵璴的声音,轻而平缓,分明是受伤的那个,却似在安慰他。

方临渊转头看向他,才发现他划过他眼下的指腹微有些湿,不知是从哪儿擦来的水汽。

明明……是赵璴在忍痛,却偏生是他湿了眼睛。

对上赵璴那双平静而柔软的眼睛,方临渊忽然不知心口的哪一处猛地决了堤。

他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还在安慰他呢。

方临渊嘴唇微微一颤,继而看着赵璴,不受控制地开口问道:“疼吗?”

只见赵璴对着他笑了。

“不疼。”他说着,声音又放轻了几分,像是在哄他。

说谎。

方临渊眼底一红。

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不疼呢。

“其杀手都被捉拿了,我先带你回去,找军医给你处理伤口。”方临渊轻轻抽了抽鼻子,接着单手扶着赵璴,小心地将他从原处扶着站起来。

这样的疼对赵璴来说真算不得什么,便是现在让他连夜奔袭千里,他吊着一口气也能轻易完成。

他的命从来不值钱,即便对他自己来说。

可他却眼看着方临渊小心地将他扶起来,像是生怕摔碎了他。

小将军似乎真的很在意他挨的这一箭,或者说……

小将军似乎在心疼他。

这个认知,让赵璴伤口附近的心脏轻轻一哆嗦,像是又被小刀戳了几下似的。

赵璴不想吓唬他,因为方临渊似乎真的很经不得吓,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像是中箭了的鹿。

可是,赵璴偏又抵御不了方临渊搀扶着他时,紧贴着他的、温热而紧韧的身体。

他像是被卷进漩涡的船只,被牵引着卷入,已经由不得他自己了。

——

方临渊将赵璴送入军营之后,待确认军医说伤无大碍,才稍稍放心了些。

也恰在此时,随行的士兵在外求见,说几个商行的东家和方才刺杀钦差的杀手,已经全部押送回京,等候将军发落了。

方临渊不能不去。

眼看着军医已经在给赵璴清创包扎之后,方临渊便先行退出了军帐,跟着兵士一起朝着大营的监牢而去。

衡飞章已经等在了监牢之外了。

他手里拿着几本账册,是方才从几户商贾府中搜查出来的。看见方临渊过来,衡飞章迎上前,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将军!这些账册里有不少与江华清来往的书信。买卖粮草、操控粮价,全是确凿无误的证据!”

方临渊闻言点了点头:“那大人一定要把它们收好。”

衡飞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发现方临渊似乎有些没精神,连忙问道:“我听说将军今日在外遇刺,可有受伤吗?”

方临渊摇了摇头:“我无事。”

衡飞章闻言点了点头,仍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两眼,送他进了大牢之中。

他安排着士兵们将那些杀手和商贾妥善地关押进去,物证与书信账册查过一遍,再将繁冗要紧的部分派人送去衡飞章的军帐里。

处理完这些,方临渊转身去了关押江华清的监牢。

尚且还未定罪,谭暨和江华清在监牢里住得还算舒服。

方临渊来时,江华清正在监牢中用晚饭。雪白的大米和排开的三碗荤素得宜的菜色,一看便知是狱卒不敢开罪他,起居饮食都待他小心翼翼。

江华清也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将军来了,可用过晚膳了?”他慢悠悠地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方临渊并未搭他的话茬,只拉过一把椅子,在牢外坐了下来。

“江大人倒真有本事,远在兖州,竟还有这样大的手笔养出一群死士。”他说。

江华清闻言微微一顿。

“……你说什么?”

只见方临渊看着他,淡淡一笑,说道:“说你养死士啊。只是不巧,他们听命当街袭击我,却并没有成功。”

江华清直勾勾地看着他,片刻,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箸。

“你可证明不了他们是我的人。”他说。

却见方临渊叹息了一声。

“大人当我不懂行吗?”他说。“养死士的条件有多苛刻,大人比我明白。能养出这么多人来,大人当真可以不露痕迹吗?”

江华清看着他,许久,面上悠然自得的神色渐渐破碎褪尽了。

“你又能奈我何。”片刻,他盯着方临渊,缓缓开口道。“不到上金殿的一天,你手里即便有尚方宝剑,也斩不了我的脑袋。”

方临渊看着他,片刻笑了起来。

“好了。”他说。“多谢大人,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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