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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番外(247)

“将军麾下操练得倒很勤谨。”方临渊的目光在校场之上顿了顿,片刻笑着说道。

旁边的谭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的神色。

看起来是个年轻而不经世事的年轻将领,原以为是仗着一身天生的本领拼杀出的战功,却不料只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深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谭暨心下愈隐约生出忌惮,却仍分毫不觉畏惧。

毕竟,他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便是天上的仙官来了,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他回视着方临渊,继而跟着他的目光朝校场上看去,朗声笑道:“是啊。边关守将为大宣屏障,即便多年没有战事,也需勤加操练,以备万一才是。”

方临渊点了点头:“谭将军所言极是。”

“方将军与我都是带兵的人,兖州军是什么状况,想必一眼便明了了。”谭暨说着,抬手往场上一指。

“将军您看,若真如充州匪寨那帮狂徒所言,我兖州军连军饷都发不下来了,那我手下的这些兵马,还有力气拿得起枪吗?”

说到这儿,他朗声笑起,像是在说什么笑话。

方临渊目光微微一停,继而微笑着转回了目光来,朝着谭暨点了点头。

几人交谈着,便一路进了兖州军的主帐之中。

偌大一张兖州坤舆图前,已经立了好几个整装的将领。其中两个手里抱着大摞的账册,一看便是早为了钦差,预备在这里的。

他们一来,几人纷纷行礼,谭暨走上前去,挨个给方临渊介绍。

管仓廪的卫队首领、管账目的书记官,还有监理钱粮运送的监察使……凡与粮草沾边的,全都在这里了。

谭暨姿态诚恳地将方临渊与衡飞章请到了座上,继而抬手,让几人将手中的账册全部都放在了他们面前。

“咱们营中什么情况,给钦差大人们说说吧。”接着便见谭暨笑道。

为首的那个监察使当即行礼,拿起了方临渊面前最上层的那一本账册。

他所禀报的,无非是从去年秋天至今近一年间,当地的粮税、朝廷的拨款状况,共计入库多少钱粮,又有多少钱粮发放到将士手中。

所述详尽,每个流程都很清楚,方临渊亲自管过钱粮,细细听来,也没听出什么纰漏。

“谭将军费心了。”

片刻,待那人退下,方临渊偏过头来,对抬谭暨说道。

谭暨当即笑道:“将军折煞下官。陛下关切边境,将军勤谨负责,劳动千里已是辛苦,末将也不过为您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方临渊与衡飞章对视一眼,说道:“究竟是否是监察使所述的情况,大人看看吧。”

衡飞章是刑部出来的官吏,查账审问皆归他管。

便见衡飞章微一点头,继而拿起了桌上的账册。

方临渊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

果真,谭暨等人有备而来,送上的粮草出入账册滴水不漏。衡飞章问起时,几个官吏也是对答如流,所答之言也与账册上全无出入。

这样多的账,一时半刻是查不完的。大略翻过一遍之后,衡飞章朝着方临渊微一点头,继而合上说道:“账册都全,具体的账目,还需几日时间详查。”

这便是暂时没看出问题来。

谭暨当即笑着点头,恭敬道:“辛苦大人了。”

方临渊从他的眉梢隐约看出了得意。

说着,他转头看向方临渊,笑着又道:“说起来,充州那些,也不过是几个胡言乱语的匪徒罢了。逃兵嘛,原本就是贪生怕死,如今扯出这样离奇的谎话,也不过是想从大宣的律法之中谋一条生路。”

他神色宽仁,方临渊却不为所动,只是说道:“究竟如何,想必衡大人再查几日,才能有结果。”

谭暨当即点头,连连应是。

——

衡飞章随行的官员替他抱起了账册,谭暨便恭敬地将他们送出主帐。他们今日刚抵达兖州,风尘仆仆,此时需先回到住所,歇息修整。

谭暨还打算送他们,却被方临渊拒绝了。

“我们随处转转,谭将军先忙吧。”他说道。

谭暨见状,也没再坚持,只将他们送出了主帐外。

衡飞章与方临渊一道朝着住所走去。

走出一段,周围再没有旁人,衡飞章终于沉下了神色,两步上前,对旁侧的方临渊说:“他们的账目做得极其明晰,绝不是一日之功。只怕单从账目上,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方临渊转过头去,正好能看见校场上的兵将操练。

齐整而熟练,亦不是匆匆摆出来给他看的花架子。

这也是寻常。毕竟兵部在上,每年都会派遣不同的官员前来考校,谭暨不会、也没必要在这种考绩上贿赂官员,来换取士兵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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