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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番外(235)

方临渊意外极了,却是立刻想起了赵璴那日,在宫门前与他分别之时所说的话。

“只管按我说的做。”只听赵璴说道。“他会亲自下旨,让你主理兖州的案子的。”

难道真是赵璴所为?他竟厉害到连面都未曾见过,就能左右陛下的决定了!

方临渊意外极了,以至于拿到圣旨后的第一时间,就去了怀玉阁寻赵璴。

他到怀玉阁时,赵璴广袖上绑着襻帛,正在庭院中修剪花枝。

中秋已过,院子里的海棠谢得差不多了,庭前那几株桂花树却开得热闹。

几个侍女在旁侧叽叽喳喳地笑闹着,似正收拢着枝头的桂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王公公做的花糕向来一绝。

见着方临渊来,侍女们纷纷转过来向他行礼,又笑说侯爷来得正巧,王公公正在后厨里做桂花的糖渍。

“好了,花既收拢好了,便送到厨房里去吧。”见着方临渊来,绢素不动神色地转过身去,朝着几个侍女说道。

侍女们纷纷笑着应声,推推搡搡地捧着采花的篮子,朝着厨房去了。

绢素也朝着方临渊二人行了一礼,静静退了下去。

不过片刻,落花簌簌的桂花树下便只剩下方临渊和赵璴了。

“拿到圣旨了?”只见单手握着银剪的赵璴偏过头来问道。

“是,再过两日就要整装启程了。”方临渊点头道。“这是你的谋算?”

只见赵璴微微一点头,将剪子放在了一旁,说道:“这回跟你同行的衡飞章,是我手下的人,对他你尽可以放心,不必防备。”

方临渊不疑有它,当即应声:“好。”

想到自己此番北上查案,只怕不知要待多久,看着面前的赵璴,方临渊不由得又问道:“那你呢?”

他都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句话来,话说出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却见赵璴神色自然,一边摘下襻帛放下广袖来,一边答道:“我另外有些安排。”

“噢……”方临渊应了一声。

其实他不问也都知道的。

钦差外出又非行军,路上来回都要耽搁时日的功夫,他此番一走恐怕就是月余。

赵璴便是想去,只怕也分身乏术,更何况都已经派了手下的人去,不必他再多此一举了。

方临渊这样想着,却不知怎的,即将离家的不舍竟在此时后知后觉地生了出来。

“那你只管照应好自己的安排。”他勉强将这种感觉压下,对赵璴说道。“兖州军的事,你不必担心。”

只见赵璴微微点了点头,问他:“糖渍桂花今天就做好了,是想吃桂花酥酪还是桂花圆子?”

其实都挺好吃的。

但是离家之思来得有些突然,想到过两日就又要走,方临渊听见桂花甜点的名字,竟没生出多少胃口。

反而不知怎的,他脑中隐约缭绕而起,全是赵璴惯用的桂花香片的气息。

——

后日一早,北上的钦差仪仗踩着秋日暖橙色的朝阳,踏上了朝北行去的官道。

这回的队伍倒是热闹得很。除了官吏、侍从与护卫之外,还有一队驱着车的商贾。

据说是京城里的兖州商会并几个大商人牵的头,因听闻兖州饥荒灾害严重,特捐出了赈灾粮草与物资,押送着与钦差们一起启程。

方临渊倒没大在意这些。

仪仗行进太慢,他也没骑马,出了府门便钻进了自己的马车中。马车走得晃晃悠悠的,天色又早,出城没多久他就在车上睡着了。

再醒过来,是听见了急促的敲打车厢的声音。

“侯爷,侯爷!”

方临渊迷糊地睡醒,便见车厢外是个安平侯府的侍从。

他手里捧着一封书信,一边骑马跟着马车往前走,一边说道:“公主殿下病了,大夫人特让小人送信给将军,让您尽快忙完之后,早些回京看看。”

“什么?”方临渊眉头皱起,一把撩开了车帘。

“今早发现的,请了郎中来看,说是突然发了天花。这病极易传染,眼下怀玉阁整个都封住了,中只有五殿下从宫里带来的几人侍候在里头,我们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竟这样严重!

方临渊听他这话,心下一惊,伸手便去接他手里的那封信。

也恰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他身形一转,余光看见了跟在仪仗之后的商队。

方临渊微微一顿,继而转过头,看向了方才在他余光里一闪而过的金光。

便见那副白衣飘飘之上,是一只金铸的上古凶兽鬼面。戴着那面具的人恰好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跟身侧的小厮说着什么。

似乎感到了方临渊的目光,他抬起头来,正看向方临渊。

目光相触之间,他微微扬起嘴唇,朝着方临渊露出了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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