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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番外(208)

高台之上隐约传来了皇后的柔声安慰,还有不明所以的赛罕娇俏的声音。

“既她认了输,我就放过她一马吧。”只听赛罕说道。“当真是上京养出来的金丝鸟雀啊,怎么连剑都拿不稳?白浪费了这样好的一手剑舞。”

高台上的气氛明显轻松了几分。

“罢了。”片刻,鸿佑帝的声音还带着余惊未消的战栗,缓缓说道。

“众位爱卿平身吧。徽宁技艺不精,让各位见笑了。”

但席间谁都不敢见笑。

除了脱手的那一刹失误,谁敢说赵璴的这手剑舞不是妙绝?她生得本就美艳冰冷,剑锋亦是冷冽精妙,一时间,仿若那长剑生了魂魄一般,谁敢再说一句不好?

在场的朝臣们纷纷起身,开口只是盛赞皇上仁厚。

鸿佑帝淡淡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又说道:“徽宁这是累了吧?既如此,不如方卿先带她下去更衣休息吧。”

鸿佑帝倒是忽然又体贴至此了。

方临渊当即俯身应是,回身走下高台时,抬头看了鸿佑帝一眼。

却见他斜倚在龙椅之上,旁侧的皇后正温柔地小声说着什么。

而他,抬手按着眉心,神色疲惫而沉郁,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不快的故人。

——

赵璴其实没什么好歇息的。

他离开含春殿后,裙摆都带着风,甚至分毫没有气喘之态,像是只去高台上散了一圈步似的。

但含春殿内此时这样的气氛,待下去怕还不能安生。

方临渊便干脆与赵璴一起离了殿中,径直与赵璴回他寝宫去了。

赵璴的寝宫当真偏僻。

它和冷宫在同一条长街的两端,中间有一条路,直通宫人罚做苦力的永巷。如今已是夏日,宫中各处都是绿树成荫、人来人往的,但偏生这条街一路走到头,炎热又荒凉,偶尔还有未经打理的花木,就这么枯死在道旁。

夜色深沉,看起来还有些荒凉可怖。

方临渊即便进宫多次,也是第一回 在宫中看到这样的情形。

他一时有些好奇,但旁侧有鸿佑帝派来的内侍,于是一直没有言语。

直到他们跟着接引的内侍,到了赵璴的寝宫。

方临渊好奇地四下看去。

寝宫并不算大,四下都很冷僻,唯独宫苑之内打理得很规整。

如今里头只剩下三五个宫女太监守在这里,见着赵璴回来,纷纷上前向他行礼。

赵璴也并未让他们多作停留,点上灯火、敬奉了茶水点心之后,便将他们都屏退了。

“我与驸马在此歇息一番,不必留着伺候。”赵璴说道。

那些宫人闻言,纷纷退了出去。

殿门掩上,殿中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你这寝宫怎么大夏天还这么冷?”

方临渊刚坐下,便感到了殿中透骨的寒意,一时间有些不大适应。

“常年背阴潮湿,是会冷一些。”旁侧的赵璴说着,站起了身来。

他走到床榻旁边的红木柜前,打开了来,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种花呢。”方临渊没太在意,四下看着,又随口说道。“我之前在宫外就听说,说你最喜欢海棠花。”

赵璴闻言微微一顿,继而说道:“不喜欢。庭院里留空一些,方便练武。”

宫中有人知道他喜欢海棠,也不过是因为他从冷宫带回了一盆海棠,日日种植侍奉罢了。

但他栽种那株花,也不是因着喜欢,而是因为那时清贵妃死因的物证,他需替母后保管完好。

方临渊点了点头,刚应了一声,又想起了方才的事:“说起来,你会武功的事陛下恐怕不知道吧?我看陛下刚才看你的表情不大高兴,是不是发觉了你会用剑?”

赵璴闻言,只是笑了一声。

“只一段花拳绣腿的舞,看不出什么。”他说。“只是让他想起了不愿想起的人罢了。”

“不想回忆起的人……”方临渊犹疑道。“是先皇后娘娘吗?”

赵璴似有些意外,偏头看了方临渊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猜到。

便见方临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难猜嘛,宫中的故人,我总共也不知道几个。”

接着,便见赵璴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嗯,我母后会使剑。”

她不爱跳舞,自幼跟着窦怀仁的习武师父,学得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

也正因如此,她当年代替鸿佑帝被山匪所掳时,才能周旋三日,全身而退。

但这对宫里的女人来说,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宫中年节的盛宴上会有宫妃向皇帝献艺,但唯独他母后年年端坐高台,从没有参与过。

在他四岁那年,宫中妃嫔难为她,偏要她献艺一曲。她便也是如此当众舞了一曲剑,惊得满座宫嫔大惊失色,鸿佑帝也当即沉下了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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