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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番外(113)

雁亭应声,牵着流火先行走了。

“不知将军口味如何,喜欢何处的酒菜?”便见林子濯问道。

“我刚来京城不久,对这儿不大熟悉。”方临渊一边答道,一边与林子濯一道出了卫戍司的大门。“我不挑剔,倒是有些饿了,您随便找家近些的,咱们随便用些就行。”

——

林子濯毕竟不是李承安这样的膏粱子弟,没找些花里胡哨的去处。二人进了街口处的一家酒楼,便在二楼的窗前坐了下来。

两盏酒入喉,他们也渐渐交谈起来。

原是朝中有官员涉嫌里通外国,向突厥贩卖宫中与朝堂里的消息。陛下得知此事,便勒令他们锦衣卫快速查案。

他们盯上了几个很有嫌疑的官吏,却一直没找到他们传递消息的途径。陛下催得很急,案子却迟迟无法了结,锦衣卫更是因此被催促申斥了好几次。

这使得他们愈发着急,几乎将京城翻了个遍。因那几个有嫌疑的官吏中,有个户部的官员总流连青楼,尤其贪恋绿绮楼的异族歌舞姬,他们那日才借口巡查,去绿绮楼查案。

这回结案,全是因为查出了那个豢养鹦鹉的歌姬是突厥派来的探子,证据确凿,顺藤摸瓜地抓出了不少人。

“我们将那只鹦鹉带回北镇抚司,才查出这鸟并非鹦鹉,而是西域才有的候鸟。据说此鸟羽毛艳丽却可日行千里,更能识得路途,常被西域人用来送信,故被称作番鸽。”林子濯说。

“我在虎牢关见过两回,不过这鸟太过显眼,突厥人不爱用。”方临渊道。

“只是我实有一事想不明白。”林子濯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看向方临渊。

“什么?”

“番鸽的模样与鹦鹉别无二致,只有飞翔时的翼展才能分辨出区别。”林子濯说道。“您单知道我们是去排查敌匪的,怎么能这么快地看出我们要搜的是什么,还能准确地辨认出它的品种?”

方临渊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那鸟身在笼里,当然看不出什么。”他说道。“但你们带它回去的时候想必也看见了,它足踝上有环状的勒痕,非为一两日能留下的。”

“是啊。”林子濯应声道。

“若是拴在鹦鹉架上的鸟,足上的银环向来很松,这才能让鸟雀在架上翻飞自如,养起来才好看。”方临渊道。“那样的银环自是留不下痕迹的,更何况它是被养在笼子里,更不需要足环。那么,什么东西才能在它足上留下环痕呢?”

林子濯微微一愣:“绑在足上的信筒?”

方临渊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子濯恍然大悟,顿悟之余,还不忘举起杯来敬了方临渊一杯。

“将军心思缜密。”他说道。“只是不料那么远的距离,您竟能捕捉到这样细微的痕迹。”

方临渊笑了笑:“从小眼神好罢了。”

林子濯神色却很肃穆:“只叹将军是征战沙场的帅才,不能大材小用,否则若您真入我锦衣卫中,岂还有办不出来的案子?”

他是真的一副惺惺相惜的情态,倒把方临渊夸得不好意思了,赶紧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把话题转移开了。

“不过,倒是你们,既是去捉拿探子的,怎么这样大张旗鼓?”他问道。

林子濯微微一顿,看向方临渊的目光有些复杂。

若单只查探子,自是不可这样招摇。

但他们在那一日前往绿绮楼的原因,是户部盐运使邱朔特来告诉他,说自己那位总逛花楼的同僚又去绿绮楼见了那个线人,此时二人正在一处。

这种情状,自然是要速战速决地捉现行。

但是他们那日赶到绿绮楼之后,林子濯才知自己被摆了一道。那个官员并不在场,若非方临渊替他指了那只番鸽,他这样扑空,他怕是连帽子也要被玩丢了。

而有桑知辛在上,他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林子濯微微抿了抿嘴唇,叹道:“朝中的一些脏污事罢了。不过,将军那日又是去绿绮楼做什么?”

“啊,是去查花朝节那夜在荣昌街作乱的胡匪来着。”方临渊答道。“说起这个,你们这回查出了不少突厥探子,可有跟此事有关的吗?”

“这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林子濯面露不解。“怎么,还有人逃窜在外吗?”

“查到的那个主谋逃出京城,到现在还没抓到。”方临渊说。“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林子濯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日在绿绮楼中的事他实在抱歉,又得方临渊帮了那样大的一个忙,这会儿见他问起,便很想替他做些什么。

“那些人还在审着,尚没有结果。”林子濯说道。“回去我替将军问问,但凡有什么蛛丝马迹,我定来告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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