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捡了个过敏公子(39)
“对,”小宁点头,从{中拉了两条平行墨线出来,一条标注上“娘亲(白嫂子)”,一条标注上“哥哥(意哥儿)”。
都过敏眨了眨眼睛,问洛小宁:“如果你是一个当娘的,现在万幸找回了一个孩子,但另一个孩子仍然被拐走了,你会怎么做?”
小宁想到了自己的娘亲,不假思索道:“我会带着这个孩子,去找另一个孩子的。”
都过敏点头:“我也这么想,所以当年,我娘应该是带着我,继续南下。”
说着话,他拿出一张地图,用朱笔把南下的官道描了描,“一个妇人带着小孩,多半要走官道。这一路上要吃饭住宿,所以有一定的概率,有人会对这娘俩有印象。”
“嗯,所以咱们出发后,也按着官道走,”小宁道,“一路上着重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线索。”
何秋忍不住泼了盆冷水:“概率虽然有,但还是太低了,毕竟十几年前的事,即使谁当年接待过你俩,八成也不记得了。”
都过敏没反驳,反而赞成道:“你说得对。”示意小宁在“娘亲”那条墨线上,暂时由实线画成虚线,打了一个小小的“?”
“所以现在,线索最直观的,还是在我兄弟那边,”都过敏说下去,“人牙子说把他卖进一家叫玉楼春的戏班,毕竟这是有名有姓的,而且戏班子总要抛头露面,见过他们的,人数应该最多。”
“要说戏班子最密集的地方……”小宁咬着笔头,眉毛拧起来。
“东都洛梁,”都过敏把话接过去。
没错,东都洛梁自古繁华,琵琶琴瑟,茶肆酒坊,文人墨客,多聚于此。那说书的,唱戏的,在此地冒了尖,才算名扬天下。
既然那人牙子说,是在靠近中原的地方把意哥儿卖给了戏班,那戏班十有八九,会在东都洛梁出场。
“好,咱们下一步,就去东都,”都过敏拍了板,蜡烛的灯花噼啪爆了一声。
洛小宁低头,认真地把第三条横线拉长,拉出一条实线,画了一个箭头,并在箭头处简单写下两个小字“洛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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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何氏姐弟,两人一路闲闲地到了东都,找了客栈安顿一番,然后去了城里最大的瓦市,看看能不能探问到些消息。
简单来说,瓦市是一种特色表演场所,大的瓦舍有几个戏棚,棚棚爆满,全年无休,里头杂技驯兽、说书讲史、器乐百戏等项目,一应俱全。
瓦市进场不要钱,但是要点茶水果子,点了之后,就可以坐在台下,慢悠悠地喝,看着台上表演。
洛小宁点了壶金萱乌龙,其实她也不太懂品茶,不过茶钱高些,座儿就好,离舞台近。
进场时台上是一场杂技戏,台上一对演员扮夫妻,男的画个白面小丑脸,演的是如何怕老婆的内容,男的出去打麻将没按时回家,女方对他十分刁难,让他顶着一盏油灯,做这做那,实则目的是展示杂技,看男生无论是双手抛接三个鸡蛋团团转,或是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乃至拿大顶翻筋斗,那油灯都稳稳落回他头上,油不洒出,灯芯不灭。
洛小宁跟着也笑了两回,不过心头还惦记戏班的事,趁空跟周围观众打听,听没听过玉楼春这个戏班。可惜不知是样本太少,还是那玉楼春真的没来过,一众被打听到的人都纷纷摇头,有几个还嫌打扰了他们看戏,发出“啧”的声音,一脸嫌弃。
“别问啦,”都过敏拉了拉小宁衣袖,笑眼弯弯地道,“难得来一次,就好好看演出。谁知道未来的事,和现在的精彩,哪个更重要呢。”
小宁一笑,心中有所触动,却也说不出来,只把目光投回台上。
这时杂技戏已经谢了幕,上来表演的是川剧的变脸,只见那戏子身插几面大旗,在台上咿咿呀呀,突然之间,一个扭头,再转回来,脸上的油彩已经由红转绿,由一个红脸忠义武士,变成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再向右一扭,又由绿色的草寇,变成黑脸的包公。
这表演虽说精彩,但大家看的也不少了,台下掌声稀稀拉拉。
那台上演员见状,做了个捋胡须的动作,仿佛略略思忖,然后,他竟然从台上下来了!
观众一阵惊呼,却见那演员一身金甲戏装,用戏文里的高抬腿大步,大摇大摆在观众间的两条茶水道行走。
走到小宁面前,戏子突然停住,小宁不知他要做什么,心里突突有些跳。
然后戏子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宁大概会意,是想让她摸一下。
于是她也很配合,半站起身,伸出手指,好奇地想去触碰一下那演员的脸谱。
然而,就在她碰到的一刹那,演员“啪”地一转头,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生生又换了一张白面曹操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