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找回真少爷后(332)
“任安乐就怂了。”
“董冬冬社团的人把事情传出来的,一窝蜂都是相信他的态度,可咱们学校的人又不傻,任安乐真和这件事不搭边的话,找这个别扭干吗?”
“你不怎么上网,不知道正常,网上也有,没到传得到处都是的程度,那也挺阴阳怪气的。”
贺明明最后做出了总结:“任安乐的选择是一怂到底,他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现在基本上董冬冬单方面大获全胜了。”
他犹豫了一下:“他该不会为了这事,大半夜的在学校……做出什么来吧?”
甄语自己的朋友走到过放弃希望的地步,本能地不太想接受这个设想:“最好不是。”
“还挺窒息的。”贺明明轻声说,“他不说话之后,董冬冬的支持者一面倒地阴阳他。”
“他这些天一直坚持上学,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事实是什么样的,他不说谁能帮他啊……哦,也不是,董冬冬那社团有人退社了,说‘不屑与之为伍’,前两天转走了。”
甄语越发哑然:“转走了?”
“昂。”贺明明肯定地点头,“不过他们完全不是一个领域,那学妹听说研究的是世界史,平时都参加国外的竞赛……”
这就是信息延伸了,和任安乐没什么关系。
甄语听贺明明说着,有点为难知道了任安乐这事要怎么办。
他的交际面不宽,和任安乐也就混个脸熟,不算能说得上话。
人在学生阶段没什么朋友,大多带着自己个性和理由。
他之前是没空,狄向南更胜一筹,至于贺明明,把每个人都当信息渠道,说什么,谈友情不方便客观冷静。
贺明明:“我要成为一个冷酷的观察者。”
看吧,个性。
任安乐呢?会不会是在学习之外有什么其他要忙碌的事,没时间和同龄人来往?
比方说,爱好历史?
他们每天面对的说是书山题海也不夸张,还能在此之外培养一门学科上的爱好,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精力。
如果任安乐主张的是真的……
他都听说这件事了,都看到那晚对方难过崩溃的神情了,装不知道?根本不可能。
放学路上,他把事情跟简固说了说,准备听听这人有什么意见。
简固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联想到了甄语上辈子被指出、被裁定确实存在学术剽窃行为后的沉默。
他犹豫再三,反问:“你觉得,遇到这种事,会因为什么原因不出声了?”
“不知道啊。”甄语立刻摇头,“现在连谁说的是真的都不知道。”
简固欲言又止:“我是说,你设想一下,要是……就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会因为什么原因就,不坚持了?”
“怎么可能?”甄语诧异地看着他,“如果我是对的,我为什么不坚持?”
“我不是说任安乐有问题啊,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问的是我吗,如果前提是我对,我肯定不会放弃告诉大伙儿真相——这你还用问我?”
“嗯。”简固看着他,慢吞吞地说,“我觉得也是。”
他也觉得甄语不会放弃。
上辈子,他向甄语问起这事的时候,甄语眼中闪过的神色有如夏夜雷光,恍惚间照出了一丝隐情的轮廓。
若说那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相当了解甄语的性格了。
甄语自己都说了,“不会放弃”。
他是个做不到不会随便说的人……上辈子,究竟是被什么原因为难,让他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假如,上辈子的甄语在高中时期同样听说过任安乐的事,会设身处地思考自己会怎么办吗?
假设真的思考了,会得出和当下一模一样的结论吗?
后来,做出违背本心的决定,甄语后悔过吗?
“怎么又愁眉苦脸的。”甄语见简固皱着眉陷入了沉默,无奈地问,“你是不能共情还是太能共情啊?怎么就代入我了?”
“想什么不好的事呢?”他轻声宽慰了陷入思绪的简固两句,“别代了,我要是遇上这种事,能不和你说吗?不用提前操这个心。”
要没有这席话,简固的理智虽然只剩薄薄一层,但也是个冷静的冰壳。
尚且能把涌如浪潮的情绪好好冻住,不至于奔流得哪哪都是。
上辈子,甄语没和他说啊——根本就没机会和他说。
有的时候,事情已然变得更好,不会让人感觉很舒坦。
反倒会难以遏制地,更加痛心曾经的既成事实。
“又咋了。”甄语有点傻眼,“又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简固觉得这样不对,钻牛角尖了,连忙收敛了一下情绪,“就是,想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