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厮逆袭记+番外(181)
“萧洛钰?”时松不解,“为什么?”
柏秋行似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叹声道:“因为,他提出让怀安去和亲。”
“什么?!”时松震惊万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南疆都没提这茬儿,萧予寄却主动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入虎口。
“他说,这样更有诚意。”
“……”时松爆喝一声,“他有病吧?!”
能骂的都骂完了,他实在找不到词骂萧予寄了,所以更为愤怒。
“太后呢?她同意?”
“他做决定的时候何时考虑过别人的看法?”柏秋行思量莞尔,“还有一件事。”
“什么?”时松漫不经心应道,他觉得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事了。
不过他想错了,事实证明,确实有更遭的。
“方琴死了。”
时松瞪大眼睛,似是难以置信:“……死了?怎么会?”
柏秋行:“也就一两个时辰前的事儿。”
时松哑然良久才问道:“怎么死的?”
“自缢。”
如果之前在太师府门口,范淑章对时松说的那些话只是试探,那现在方琴身死,就足以说明,范淑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如果是这样,一联想那晚自己与萧予寄的争论,现在范淑章肯定已经怀疑范重阳那边了……
一想到这里,时松猛然起身,翻下床草草套上靴子。
另一只还没穿好,柏秋行猝然捉腕止住他,皱眉问道:“干什么去?”
时松简明道:“有事。”
“还是不能让我知道?”
“……”
“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
不是时松不信他,只是自己的身份还有这个身份的牵连,处理得好就能好生利用。处理得不好,便成累赘了。
他实在不想把柏秋行拖下水来帮自己,那样只会把柏秋行搅入更浑更深的潭底。所以现在自己所处状况,柏秋行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时松在他唇上轻落一吻,抵住他额间为难道:“我无意瞒你,但现在还不能让你知晓。”
柏秋行紧攥着,手上力道不松分毫,无奈沉声道:“可我总不能就这样放你去做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事。”
那感觉就像是在无边黑夜里寻人,未知刺激着神经乃至每一寸肤感,惴惴不安又惶恐心战,让人喘不过气。
他不希望时松是在如此之境。
时松一咬牙,去掉细节和其中缘由,言道:“桐州可能要出事了。”
“因为方琴的死?”
“差不多。”时松捋了捋,“不出意外,范淑章已经派人去桐州了。”
柏秋行:“所以你打算去桐州清人?”
“是。”时松眼里笼着阴沉之气,“范卿辞留不得了。”
“明天——”
柏秋行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松决然打断道:“不行,现在就得去。”
“那我让崔言去,你别折腾了。”柏秋行起身将他按坐下,和声和气颇具耐心,“外面眼睛多,我让马叔从密道出去找崔言,你有何吩咐尽管告知,可好?”
时松仰视着他,眼里急切未散,而后起身猛然将他抱住,下巴搭在他肩头,闭眼吐了口气:“是我心切考虑不周。但,桐州万不可失。”
那不仅是改天换地的助力,也是他唯一的底牌,能保住自己和柏家的唯一底牌。
柏秋行顺了顺他的背:“我知道,也信你判断,我这就着马叔去。”
时松知道,现在的自己就是第二个萧予霖,像个猎物畜生被圈在某人的可视范围内,想要出去难如登天。但凡自己有所异动,随时都会死,更会牵连整个柏家。
不过两人不同的是,萧予霖有个王爷名头,他没有。
当天夜里,宵禁后的京都城门大开一次。
长街灯未熄,四五人抬着上好的檀香木棺从皇宫而来,带着范淑章口谕信物,就这样出了城门。
这是京都里继范怀戚的第二起白事,没有号丧没有吊唁,只得了个棺材赏赐的白事。
棺中人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但也算得上有头有脸了。毕竟,跟了当今太后这么些年的,也就她一人了。
不过谁都没想过,为什么方琴跟了范淑章数十年,到头来范淑章会将她丢垃圾一样弃到乱葬岗,甚至一晚都不多留。
唯一看得过去的,也只有那口棺材,只是跟那晦秽乱葬岗格格不入。
几人抬着棺木上了山,找了块地开始挖坑。
其中一人边铲边愤愤道:“啐!真他娘的晦气,好不容易进了趟金宫子,还以为有什么好差事,结果是个死人活儿!”
另一人也不满道:“可不是嘛,我还指望着今晚这一趟后,以后见了王五能和他吹几句牛呢!”
坐在一旁监工的头头,见状起身给了二人一人一膝盖,不悦道:“吵什么?大晚上的,也不怕招什么东西。赶紧干,要不是这死人活儿你这辈子还能进宫?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