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厮逆袭记+番外(109)
时松闻言一个分神,就这么一瞬,冰冷弯钩直抵他脖颈。
手上的东西都被打掉,他被迫后退着,直到背抵墙面,退无可退。
“先生可别怪我使诈。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何况是在这除夕夜。”韩直漏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我耐心不够。”
许是想到了之前在马渡山密道的经历,他又用膝盖顶住时松的腿,满是威胁意味:“先生这双腿可别乱动,我不确定在我吃痛的时候,这钩子会不会划伤先生。”
时松一双手刚有动作,脖颈上的弯钩就已经刺破皮肤,双腕又被人扼住,韩直附在他耳边,笑呵呵道:“我都说了,让先生别动。”
时松气得咬牙道:“你他妈!滚啊!”
“先生生气了?”韩直没再管时松的怒吼,他舔掉时松脖颈的血,又换了一处。
那种湿热感让他感觉很恶心,他有些呼吸不过,偏头干呕着。
韩直松掉他的双腕,捏着他的下巴掰过来,让他直看着自己。
他以享受之姿看着眼前人无比厌恶的神情,笑说道:“就是要这样。”
疯子!当真是疯子!
时松执拗地偏过头,盯着巷尾,脑子飞速旋转想着对策。
韩直也偏头,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近。
时松不得法,想用双手将脖颈抵着的东西掰开,只是手一动,那钩子就越深,脖子的痛感就更清晰。
就在刺痛加深的那一刹,就在时松打算殊死一拼的那一刻,他乜着巷尾不全的人影,愣道:“……大人?”
韩直低笑出声,吐息就在他面前:“先生未免太单纯了些,这个借口我才用过,你觉得我会——”
话未说完,他就感觉到了。就在猛然侧头的那一瞬,他对上了巷尾渐至的柏秋行。
柏秋行也看见他了,疾步而来。
韩直不及思考,撤步飞檐而走。
时松猝然被松开,踉跄了一会儿才站稳。看着来人,他尽力稳住声音,招呼道:“大人。”
柏秋行本想追着去的,但看着时松似有些站不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借着微光打量着时松,语气比平时急切了些:“怎么样了?可有伤着?”
时松只是摇摇头。
这种经历说出来太丢人了吧……
“大人怎么来了?”
柏秋行不知道。
他今夜只是去给魏忱送些东西,送完东西回来时,直觉让他走到这里来的。
“大人可吃过年夜饭了?”时松蹲身捡食盒,无奈叹声,“都洒了……”
柏秋行有一瞬的诧异:“给我带的?”
时松没回他,看着稀碎的食盒和盘子菜肴,唉道:“算了,喂狗吧。”
“……”柏秋行还没来得及感动。
今年也是奇怪,腊月都过完了,三更冬的腊梅却开得正盛。
满园的腊梅香气,幽雅清甜。
时松酒未醒,浑身还带着酒气。他总感觉刚刚在巷子里发生的事像是做梦,一个恶心怪异的梦。
他正准备回房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柏秋行道:“对了大人。”
“嗯?”
“新年快乐!”
柏秋行眉峰上扬:“你也是。”
时松笑着摆了摆手,又转过身准备回房。
借着院子里的光,柏秋行陡然看见他脖子的一抹红,刚扬上的眉宇此时又收了回来,连带眉头也微蹙。
他几乎是手比嘴快地将他拉住:“等等。”
还没等时松反应过来,氅衣绒领就已经被他拨开。
净白侧颈有一处细小的伤口,血迹已经干了。朝后一点,还有一个殷红的牙印。
时松后退一步挣开,不爽地皱了皱眉,拉起领子遮住。
“你——”柏秋行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说下面的话。
他有些愤怒。
不是对时松,是对姓韩的那个人渣。
时松显然不想提这个,他的手隔着绒毛覆着那处,只是在回房的时候落下了“没事”两个字。
柏秋行看着他进了屋,自己立在原地不曾动摇。直到时松房间里的灯熄了,他才撤步,不过并未立即回房,而是叫来了马总管。
他无意地捻起一支笔把玩着,不知想到什么猛地发力给折断了,语气比平时冷了不少:“告诉崔言,带人去找韩直。一旦发现踪迹,直接杀,别给他活命的机会。哪怕是躲在彭宅里的,也要想办法给我杀了。”
翌日清晨,时松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他昨晚喝了酒,起来时还有些头疼。
“来了。”他含糊答应着。
怕外面的人等久了,他也没穿外袍,马尾散乱地从木施上拉了个氅衣披上就去开门了。
门外的柏秋行见他那副混乱模样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落到颈侧的伤痕上。
过了一夜,那个伤口已结痂,只是稍靠后的印子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