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姐姐,这是.......”
话未说完,就想起昨日情况来。
昨日她在容辞的书房里不小心睡着了,而这间屋子此前也来过,是容辞平日小憩的隔间。
这时,凝霜端水进来:“姑娘醒了?”
“我昨夜怎么在这睡的?”阿黎问。
“是容世子抱姑娘过来的,昨夜姑娘在书房困觉了,正好有人来寻世子谈事,世子就将姑娘抱来了这。”
阿黎不好意思,也不知被旁人看去没有。她说:“好奇怪,我居然一点印象也无,你怎么不喊我醒来,让我回自己屋子。”
凝霜道:“容世子给姑娘焚了助眠的香,说姑娘这些日读书辛苦,不许奴婢们打扰。”
“哦。”阿黎起身,难怪她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她矜持地伸了个懒腰:“容辞哥哥醒了吗?”
凝霜道:“已经醒来,大夫正在给容世子换药。”
“我去看看。”
阿黎洗漱完又换了身衣裳,径直往容辞的卧室去。
此时,容辞坐在床边,许是刚换完药,他上半身赤\\\\裸。
见阿黎进来,他顿了顿。
“容辞哥哥?”阿黎笑着走过去:“今日可好些了?”
容辞静默盯着她,心情微微复杂。
“阿黎,你怎么......”就这么闯进来了?
而且他还光着上身,她一个闺阁女子竟毫不避讳。
阿黎脸上没一点羞臊之色,还凑近打量他的伤口,兀自点头道:“大夫的药果真灵验,才几日,看着没这么吓人了。”
“嗯。”容辞低低应声,说:“阿黎先去外间等我,待我擦好身子出来。”
“要擦身子啊,我来。”阿黎瞥了眼旁边的水盆,立即挽袖子:“我帮容辞哥哥擦。”
“......”
第30章
“容辞哥哥坐着别动。”阿黎将他摁住, 然后走去盆边拧帕子。
她探了探水温,将帕子浸入水中,再拧半干。
容辞盯着她的动作,不动声色问:“昨日睡得可好?”
“嗯, 挺好。”阿黎用帕子轻柔地擦过他脖颈:“容辞哥哥, 昨夜给我用的什么香?我睡得怪舒服的。”
“是一种草药制成的香。”容辞道:“你若喜欢, 我让人拿些给你。”
“是哪个铺子买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旁人前几日送的。”
“哦。”
阿黎弯腰, 身子微微前倾,靠得比较近, 身上的香气悠悠钻入容辞的鼻中。
她动作轻柔, 擦完一边后, 换帕子的另一边擦,然后再放入盆中洗帕子。
遇到伤口的地方, 她还会停下来, 一点一点地压着擦。
原本三两下能干完的事, 愣是让她折腾了近半刻钟。
容辞也折磨了半刻钟。
倒不是伤口疼,也不是她擦得不舒服。
而是......
室内旖旎,香气袭人, 她素手温热。一低头一垂睫的样子, 柔美妩媚。
且又是在晨间, 正是他血气方刚难以把持之时, 身体里有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第31章
容辞的伤养了大半个月, 阿黎见他好得差不多便收拾行李回了书院。
而容辞也重新回到了朝堂。
也不知是这段时间百官们太忙还是贺柏舟的事遮掩,众人差点忘了还有容辞这么个人。是以,当他回到朝堂时,他们诡异地安静了。
皆将视线转向龙椅上的皇帝。
谁人都清楚天家跟睿王府的矛盾。二十年前, 睿王沉冤昭雪时, 皇上为博贤明还常常封赏睿王府, 营造一片其乐融融画面。
可时间一长, 这表面和谐的关系渐渐有了裂痕。
前些日睿王府世子容辞受伤,有人暗暗传言是禁军统领带人刺杀的。禁军统领是皇帝的心腹, 他如此不加遮掩, 看得出来, 天家和睿王府的矛盾已经开始从暗处挑到了明里。
现如今,容辞好端端地出现在朝堂, 还站在皇帝的金銮殿下。
众人互相对视, 各自心照不宣, 此前因贺柏舟出事互相攀咬的局面短暂地停歇。
只不过,容辞上朝的第一天就被皇帝罚禁足思过半月,原因是他擅自离京耽误朝政。
这罪名有些牵强, 容辞在吏部当值, 而吏部尚书是其未来岳父宋缊白。吏部本就有权派遣官员外出办差, 这事无须向上报备, 只需吏部尚书同意则可。
此前容辞离京也是在吏部留了文书的,只不过此事隐秘, 旁人不知而已。如今皇帝以此作借口发落,纯属是捡些皮毛宣泄怒气。
但对于容辞来说, 禁足半月实在不痛不痒。下朝后,他索性让人收拾东西驾马车去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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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明月从浅白的浓云中溢出,淡淡清辉落在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