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孟子维笑了笑:“果然是守财奴之家,不看重命倒看重钱财。你以为你犯的事小?实话告诉你,贿赂朝廷命官、欺君罔上,哪一条都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你自己考虑吧,要钱还是要命。”
“要命!”李善濡痛哭流涕:“我要命!求你帮我!”
孟子维点头,吩咐身后的人:“把纸笔给他,让他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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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笔竹杠,孟子维心情不错,径直去了莳华馆。
顶层的雅间里,容辞已经坐在那喝茶了。见他来,容辞扬了扬茶杯:“谷雨西湖龙井,滋味不错。”
孟子维顿时一脸心疼:“昨日才到的,我都还没来得及品上一口,可还剩下?”
小凤儿笑出声:“堂堂孟阁主,居然小气这几两茶叶,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谁笑我?除了你小凤儿敢,旁人都不敢。”孟子维坐过去,看看容辞又补了句:“哦,他也敢,只是他不会对我笑。除了他那小媳妇儿,待旁人都冷清得很。”
闻言,小凤儿闷笑起来。
容辞淡淡掀眼:“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孟子维激动:“十万两啊!我还是头一回敲诈这么多钱!”
他继续兴奋地说:“我们还辛苦经营茶楼酒肆做什么?让褚广浚提供富得流油的犯人名单来,我们负责一个一个敲竹杠,保管不出一年,天下首富就得换人坐。”
他话音一落,小凤儿捧腹大笑。
“怎么?”孟子维睨她:“爷这个主意不好?”
小凤儿拍掌:“好好好,可太好了,届时属下也不用干那些打打杀杀的活计,帮着孟阁主数钱就行。”
跟小凤儿逗了两句,孟子维正色问:“对了,李善濡可是这件案子的主犯之一,我们就这么将他扣下,会不会引人起疑?”
“不会。”容辞不紧不慢说:“贿赂耿易青的可不只李善濡一人,况且李善濡无官无职只是个小角色罢了,无人在意。”
“可若是皇上那边要人怎么办?”
容辞道:“大理寺囚犯如此多,牢里死一个李善濡有何稀奇?”
孟子维一怔,立即明白过来。
“这主意好,回头我跟褚广浚说一声,让他在牢里做一出李善濡畏罪自杀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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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婉月喜爱舞文弄墨,在闺阁时便写得一手好字,书房里也挂了许多她自己的墨宝。
如今回了襄阳侯府,大把闲暇,索性抓着女儿练大字,兴致勃勃地当起了先生。
这日,戚婉月正在女儿的小书房中教她写字,见她时不时转头看门外,心下了然。
“你容辞哥哥还在忙,再等等,兴许等你写了五个大字出来,容世子就来了。”
阿黎失落:“还要写五个啊,可我等了许久了呢。”
她今日休沐,早上时,睿王府小厮来传话说容世子会来看望她。为此,阿黎等了大半天。
“不然......”戚婉月忖了忖,说:“娘亲先带你去游湖?”
阿黎摇头:“我若去游湖了,万一容辞哥哥来了瞧不见我怎么办?”
戚婉月莞尔,正欲打发人去门口看看,就听婢女禀报说容世子来了。
母女俩转头看去,只见容辞一身靛青锦袍从游廊过来。
阿黎高兴,立即起身跑出去,但想起什么,又忙压住唇角。
她瘪嘴,学着大人的模样抱臂生气:“容辞哥哥怎么才来?阿黎等许久了呢。”
容辞先是给戚婉月行了一礼,然后蹲下去哄阿黎:“抱歉,我路上耽搁了。”
“耽搁什么了?”她软软糯糯的声音没半点气势,却偏偏扬得高,听起来不像是责备,倒像是撒娇。
容辞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小荷包来:“因为买糖果所以耽搁了,阿黎还生气吗?”
一见糖果,阿黎就不气了,但马上原谅又显得自己太急。
于是只得故作矜持,却也不怎么矜持得住,昂着小下巴:“我才没那么小气。”
戚婉月瞧着无奈:“容世子你这般宠着她,往后怎么是好?阿黎越发娇气了。”
阿黎立马辩驳:“娘亲,阿黎才不娇气,阿黎乖着呢。”
“好好好,我的阿黎最乖。”戚婉月说:“现在你容辞哥哥来了,就让你容辞哥哥陪你写字吧,娘亲去厨下看看。”
“对了,”戚婉月问:“容世子可得空留下来用晚膳?”
容辞瞥了眼小姑娘巴巴的眼神,点头道:“多谢伯母,晚辈得空。”
“行,那你们进去吧。”戚婉月转身离开。
阿黎得了糖果,欢喜地拉容辞进书房,又像只小蜜蜂似的跑到桌边。
“容辞哥哥你看,这是娘亲教阿黎写的字,写得好不好哇?”
容辞走过去,也在桌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