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看?”阿黎好奇。
新年时他们并没回去,她身子不好容辞怕人多搅扰没让她回。整个年,容辞陪她在别院里度过。
“阿黎先起来用些膳,”容辞摸了摸她头发:“晚膳后,就有花灯了。”
“好。”
阿黎没再问从哪来的花灯,毕竟在她眼里容辞哥哥本事大,他说有,那就一定有。
只是晚膳时,她依旧没胃口,只用了半碗粥。
容辞见她的下巴越来越尖,此前圆润的脸蛋也只剩下那么一小点,说不出的愁闷。
“再吃一口如何?”他端着碗,一口一口喂她。
阿黎摇头:“真的吃不下了。”
凝霜在一旁默默抹泪,随后将碗筷撤下。
容辞抱起阿黎:“走,我现在带你去看花灯。”
阿黎本身就瘦,如今窝在容辞怀中更显娇小。只那么一团,没什么分量,好几次容辞真怕她就这么轻飘飘地飞走了。
她细长的胳膊攀着容辞:“容辞哥哥,我们去哪看花灯?”
“去花园阁楼,”他说:“去年我们在那赏月吃酒,你还记得吗?”
阿黎笑起来:“当然记得,后来我还醉了,次日连书院也去不得。”
容辞稳稳当当地将人抱上二楼,屋子里已经燃了炭火。怕她冷,容辞将自己的大氅裹在她身上。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依偎在窗边。
窗外就是庭院花园,按理说过了一个冬天园中的花早已凋谢,可眼前看见的却不同。
入目之处,姹紫嫣红,还有许多精巧的灯笼挂在树梢间。灯笼做得别致,有方形的、圆形的,还有以动物形态制作而成的。
火红的灯笼全部燃起,像一片明亮的灯海。
“容辞哥哥,真好看啊,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花灯。”阿黎说:“快让人把那只粉色的取来,我要看看是用什么做的。”
容辞吩咐人去取。
也不知是去得久了,还是阿黎有些累,待婢女将花灯拿上来时,阿黎又靠着容辞睡着了。
容辞面颊贴着她的,无声地亲吻她额头。
婢女瞧见这一幕,将灯笼放下后,悄悄退出去。
这场容辞精心准备了多天的灯海,阿黎终是没能瞧上几眼。容辞抱着她坐了会,等她睡熟,又将人送回卧房。
出门后,他神色淡下来,声音疲惫:“人还没找到吗?”
问的是廖慧大师。
沈牧叹气,正想说兴许快了,那厢门口匆匆跑来一人。
他面容兴奋:“太子殿下!来了!来了!”
沈牧沉脸:“谁教你的规矩?在殿下面前大呼小叫?”
“不是!”那人几乎喜极而泣:“是廖慧大师回京城了!我们的人在江南一带怎么找都找不到,可一个时辰前,有人发现他已经回到南延寺。”
容辞素来从容的神情略显激动,他立即吩咐:“备马,去南延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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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一座湖泊。湖中飘满了洁白的花,一朵一朵荡漾轻盈,煞是好看。
她赤脚走过去,想上前取一朵,可脚碰到冰冷的湖水时被刺了下。
阿黎犹豫。
她望着满湖的白花,暗叹多好看啊,若是带回去做成香露最合适不过。
过了会,她决定再尝试,一只脚忍着寒凉踏入水中。
这时,她听见有人喊她。
“阿黎,回来......”
她仰头四顾,却没见人影,那声音像是在她耳边,又像隔得遥远。
片刻,她抬脚继续往前,另一只足也踏进了湖泊。
“阿黎.....回来......”
这声音无比悲伤,令她听了难过。
到底是谁在喊她?
她望向云雾缥缈的地方,在路的尽头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
他伸长手,对她喊:“阿黎,回来!”
“容辞哥哥?”
阿黎欢喜,她留恋地看了眼湖中美丽的花,想了想,还是抬脚上岸。
她朝容辞走过去,穿过一片云雾缭绕的树林,赤脚踩在石墩上。
“容辞哥哥,我来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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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阿黎卷翘的长睫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
微光从纱幔外透进来,朦胧美好,她头一回觉得精神这般惬意矍铄。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脖颈有些发酸,阿黎扭了扭。
然而这轻微动静,令旁边的人倏地惊醒。
阿黎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喊道:“容辞哥哥,我回来啦!”
容辞没说话。
他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阿黎眨眼,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容辞哥哥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容辞动了动喉咙,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涌动,闪烁着些许晶莹。
“容辞哥哥,你做噩梦了?”阿黎小声问
下一刻,容辞突然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