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他百媚千娇+番外(2)
江妧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面。
那位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九千岁谢长临,一袭绯红锦袍,皮肤带着病态的白,神情淡漠如神祇,闲庭漫步般走来,赏心悦目得像极了话本子里风华绝代的少年郎。
前提是,能忽略他身上绣着的仙鹤比皇帝身上的龙还张牙舞爪的话。
嗯……
还有他手上提着的,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江妧见到他的喜悦在看到那颗头的时候凝滞了一下。
这,这么生猛的吗?
“咱家来的迟了些,没耽误大典吧?”
他悠悠扫了眼那些惊恐,亦或是憎恶的神情,磁性低沉的声音好似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一般自若。
都快结束了,你说呢?
桓承扯出一抹差强人意的笑,“来得正好,掌印,正等着你捧节出宫呢。”
像是没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一般,桓承只想尽快把这大典给了了。
“小事儿,荣庆,你去。”
谢长临不紧不慢的示意一旁小太监,自己则好以整暇的站在那。
江妧认出,前几日来家中送东西的就是这个荣庆。
谢长临明目张胆撂挑子,让桓承觉得心累且习惯,催促道,“也好,时辰不早了,快些结束吧。”
荣庆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走上前去,反而还站在谢长临身侧微微弓着身子,没有动作。
江妧看着谢长临,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一时走了神,连身边桓承骂了荣庆句什么她都没听清。
哦,是,狗奴才!反了你了!
谢长临突然将目光落到江妧身上,对上那双明亮乌黑的眸子时不动声色的顿了下,然后懒洋洋的扯了扯嘴角,“怕娘娘嫌恶心,咱家还特地让人洗了洗。”
看得出来是真的洗过了,那脑袋还在滴水呢。
江妧回神,真诚的笑了笑,“千岁真是贴心。”
众人:“……”
谢长临面不改色,“娘娘谬赞。”
他移开视线,轻描淡写骂了荣庆一句,“狗奴才,皇帝都叫你气着了,真能耐。”
“也罢,不如收拾收拾散了吧。”
散了?这么大个典礼这就散了?
文武百官包括桓承在内的谁不气的吹胡子瞪眼?
嚣张!无耻!罔顾法纪!
荒唐!越来越荒唐!
谢长临嘴角扯出若有似无的弧度,“怎么?不散?”
“那咱家说点正事。”
“啪——”
那颗脑袋被他随手一丢,一路从长梯滚下去,最后头发杂乱的停在了江文山的脚旁。
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的脸上,只有一双凸出来的眼睛仿佛在死死瞪着面前的人。
江文山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只是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从刚才到此刻愤怒不消的心情。
谢长临接过荣庆递来的白色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语调不变,“老东西,你的人,认得吧?”
江妧这才皱起眉头,凤袍下的手下意识捏成拳头,复杂的看向谢长临。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现在都想哭了。
她爹也跟谢长临有仇?
江丞相微微抬眼,中气十足,“掌印这是何意?”
谢长临‘啧’了一声,微微提高了音量,“咱家今儿把话说明白了。”
“在朝堂上要参咱家的,尽管来,百本千本咱家都收着。”
“要是想相安无事,咱家也愿意陪诸位做做表面功夫,可手闲的在背地里找东厂西厂的麻烦,那咱家只会让你们更麻烦,听明白了?”
“司礼监里头还堆了百八十颗脑袋,各位都去认一认?不认的也没关系,大不了咱家抽些时间,一个一个上门收拾。”
第2章 没做功课?
他话一落,有人忍不住了,气愤填膺站出身来,“你目无……”
“啊——”
那人还没说出几个字,就被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箭快速刺穿了心脏。
他尸体一倒下,周边人慌忙散开,尤其是还没归顺谢长临的大臣们又气又恨,忠肝义胆肯发声的,接二连三血洒当场。
再抬眼一看,周遭已全是谢长临的人,瞬间将把偌大的皇城团团围住,整个过程不过顷刻间。
这架势,他就是要当场逼宫称皇都是轻轻松松的。
这下,没人敢再当出头鸟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前些日子东厂西厂出了不少叛徒,因此死了不少人,叛徒当然是在场某部分人的杰作,谢长临今天就是来杀鸡儆猴的。
只是,了解点谢长临的老臣都知道,你当面和他作对他还能跟你掰扯几句,下黑手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你玩,从没闹出过这么大阵仗。
这次怕是真的踩到线了。
他才不会因为被塞了几个叛徒这么大张旗鼓,而是那些叛徒中,有不少是谢长临的自己人,是跟了他多年的“忠臣”,如今被几个老臣策反了,让他觉得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