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警方找到了当初袭击您女儿和拐卖席谖的罪魁祸首。”齐亮道。
对面三口人的表情还颇为一致,都是明显的一愣,随即那个中年女人,也就是谭芳的母亲眉头紧皱:“那恭喜你们,也恭喜他们老席家了!不过我们老早就说过,我们不准备报警也不准备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所以求求你们不要有事没事就来骚扰我们!”
“这不仅仅关乎到席谖,还有许多潜在的受害者,所以我们希望谭芳可以配合,和席谖一道去还原案发当时的真相。”齐亮抬起手扶额,面对这么不讲理的一家,每多说一句话都在消耗他那为数不多的忍耐力。
中年夫妇扭头看了看旁边那个自打进来就一直不曾吭声的少女,对方长相普通,但是身段窈窕,长长的头发是栗色的,烫成了大波浪散在背后:“我不想去,而且我必须要更正一点,那天我并没有遭受袭击。一切都是席谖烂好心才会那样,是她提出来要把那位阿姨送回家的,我可没同意过。”
齐亮正欲开口,苏言却上前一步,江离便眼疾手快的捏住了齐亮的肩膀,成功的让其将话给吞了回去。
“谭芳是吗?我也是刚刚齐警官所说一案的办案民警,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似乎很着急?是一会儿有什么事吗?”苏言含笑,表情比较亲切。
她年纪看起来轻,还是一名女同志,刚刚还一直窝在后面,所以谭家的三个人似乎并未将她放在心上。之间谭芳只是瞟了她一眼,就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美甲,道:“是啊,我爸妈要带我出去旅游,一会儿就要出发了,所以我真的没有时间去配合你们进行劳什子的调查,更何况你们所谓的调查还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不过都是席谖乱说的罢了。”
“这样,那我们也不想耽误你们太长的时间,咱们就长话短说,我希望你能将席谖失踪当天的情景再复述一遍。”苏言微笑。
“又来?”谭芳的不悦十分的明显:“那点破事儿到底要我说几遍啊?前几个月你们找到我,不都是做笔录了吗?回去翻笔录不可以吗?!”
“这个案子我算是新接手的,而且毕竟又过了几个月,或许你能想起什么之前没注意到的。”她保持着表情,与其沟通:“很快的,也用不上几分钟,也免得过后我再联系你们。”
许是想着应付过这次就能一劳永逸,谭芳终于松了口和她走到了旁边的玻璃小圆桌旁边坐了下。
苏言将丁凯岳带着,一起坐在了她的对面,苏言开口问:“还麻烦你将你所记得的,那天的所有情景都复述一遍,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从早到晚。”
这个奇特的要求让谭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之前的警察找到她都只是了解案发当时的情况,反应过来之后她便开口抱怨:“六年前的事儿了,你让我怎么记得起来?!还从当天早上……”
“那天对你来说终归是有些特别的吧?我的意思倒不是相信席谖被拐卖而你选择没报警,那个时候你们两个是好朋友,你事后得知她失踪了,总会无意的就回想起案发当天的种种,不是吗?”
苏言这话说的巧妙,并未像之前给她做笔录的那个警察,先入为主的认为席谖说的是真的,她就是因为害怕或者是父母不想惹祸上身,才撒谎如何如何。这让谭芳不由得抬起眼皮看了苏言几眼,神色稍微好了一些,接着开始皱眉回忆:“当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记得照常在家里吃了早饭,好像是煎鸡蛋和牛奶,我妈最爱给我做煎鸡蛋和牛奶。之后下楼走到了席谖家的楼下,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们一起上学,一起上课……”
“上了什么课你记得吗?”苏言忽然发问。
她顿了顿,回应:“谁能记得清,不过就是语文、数学、英语、政治之类的课。中午我们一起在食堂吃的饭,下午放学之后我说我想吃拌豆皮,便找到了那个我们经常光顾的阿姨那里。当时阿姨说肚子痛,席谖便提议把阿姨送回去,因为阿姨家离得很近。我说不要,我这人很怕麻烦,而且回家晚了我妈妈会担心,但是席谖一直央求我,我便只能同意了。”
“那是学校附近的一条巷子里,我们也能穿过那条巷子回家,所以席谖推着车,我在她和阿姨后面跟着。在到阿姨家门口的时候,席谖非要把人送进去,我说不要进陌生人的家。那个时候那位阿姨看着脸色十分苍白,席谖便赌气骂我没有同情心,我们吵了两句嘴,都很不开心。后来席谖还是帮忙把大门推开了,将阿姨的车送了进去,我气不过她说我,扭头就走了。”
苏言听完之后若有所思:“所以你在席谖进入那个院子之后,就走了,压根没有看到那个院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如在你转身走了几步之后,有没有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