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79)
“为师会疯掉的……”
虞岁岁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和缓到堪称温柔的神情,那双眼睛中氤氲着水雾一样的怜惜,就像是——
他在纵容她的大逆不道、欺师犯上。
做什么都会被纵容吗?
那玉白的美人皮,那双难得温柔如水的桃花眼,那点红艳的泪痣……这谁看谁不迷糊?
虞岁岁已经看得五迷三道了,理智在摇摇欲坠。
她伸手捂上应纵歌的双眼,心中慢慢了然,轻声道:“这是梦吧,师尊。”
一定是梦。
哪怕捂住眼睛,她还可以从指缝里看见那点朱砂一样的泪痣,红得像是用心尖血点上去的。
夜雨轻轻拍在窗户上,发出沙沙轻响。
应纵歌看着透窗而入的风吹动床帐,料想春寒料峭,于是又弯身下去,替虞岁岁仔细压好了被角。
睡梦中的女孩攥紧了身下的被褥,双唇微张,发出轻而绵柔的呓语:“师尊…”
明知是梦呓,但应纵歌还是轻声回应她:“为师在这里。”
然后虞岁岁下一句是:“好辣…”
辣?
应纵歌微怔,猜想可能是自家徒儿晚上没吃饱,所以睡着了就梦到什么好吃的。
他又把被子提起来盖到虞岁岁的脖子上,再把床帐轻轻放下,然后就离开了后殿。
而在他走后,虞岁岁很快被系统唤醒了。
她梦里还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师尊,现在睁开眼睛醒来只看见一片黑暗,心想还不如继续睡觉。
所以她语气不善地对系统说:[你最好有事。]
系统说:[有事,我们要去一趟拂锦楼。]
[啊?]虞岁岁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去?]
天还没亮,而且外边还下着雨唉。
更重要的是,她刚和应纵歌从拂锦楼回来,现在再去是个什么道理?要是被师尊捉到她只是回来躺了一小会,然后就夜不归宿跑去拂锦楼,这很难解释的吧。
[对,就现在,去找拂锦楼的楼主。]
他喵的这系统半夜发癫是吧。
[你知道半夜被叫醒会毁掉我多少温柔吗?]虞岁岁委屈,穿书前当社畜打工都不带这样的。
[抱歉,但是机不可失。]
[好吧。]虞岁岁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人,她下了床穿鞋,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要怎么去?]
明目张胆地骑灵鹤飞过去肯定是不行的,御剑也不行——跟她这样的菜鸡谈什么御剑!
系统说:[交给我。]
好的,直接开挂。
虞岁岁挂机看着系统操控她的身体,飞快离开了月衡山,身法快得如同鬼魅,很快下了到了山下的拂锦楼,贴着窗檐翻了进去,连挂着的青灯都没有惊动。
现在的拂锦楼还是白色,拍卖会已经结束,宾客如云散去,但另一场好戏并未落幕。
最高楼的雅间里,外间坐着归海落英、玉绯星和玉绯衣、莫遥、柳策,他们都端正跪坐,并不出声。
而隔着一架十二扇的巨大屏风,里间是对坐饮茶的一男一女。很安静,谁都没有率先说话,但这份安静下暗潮涌动。
因为系统开的挂,虞岁岁突然翻窗进去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她越过屏风,看到了里面那两个人。
一边是挺直脊背又低垂着头的罗鸢,他跪坐着,握着茶杯的手在发抖,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紫衣黑裙的女人,她慵懒地坐在檀木椅上,裙裳后摆在金丝楠木地板上摊开成完整的半圆,边缘绣着暗金云纹。
她的面容与归海落英有几分相像,但线条要更加凌厉,是一种具有侵略性的美,张扬得像是染了血的名剑。
相比起罗鸢的战战兢兢,她显得气定神闲,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玉葱一样的手指并不纤柔,带着习惯握着刀剑的薄茧,指甲上贴着金箔。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片刻后她启唇,锐利目光直指罗鸢,“念在外面还有小辈在场,我本不想弄得血流成河——但既然现在已经过了我给的时间,你们楼主再不现身,多等一息时间,我就杀一个人。”
她把手中茶杯放下,青花瓷杯在玉石桌面上磕出“咚”的清脆声响——
“就从你开始杀如何?”
罗鸢前额及地,慌忙跪拜行礼:“娘娘饶命!”
娘娘…虞岁岁看着那个美艳又危险的女人,她有些懵,虽然这个大姐姐是很霸气很帅,但是“娘娘”是宫妃的称呼吧?南雍可是女帝啊!
“你好生糊涂,大雍亡了,人人都称我为归海夫人——这要是被陛下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被唤作“娘娘”的女人一挑眉,她生了一对剑眉,英气逼人。
罗鸢伏在地上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夫人恕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