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29)
虞岁岁被他这一手给整不会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纸袋里还剩下的蝴蝶酥,心想这位兄台不会看她吃点心,看着看着也饿了吧。
于是她很上道地把最后一个蝴蝶酥放上他的掌心,心里暗想:大哥吃这个,别吃我!
“嗯?”他有些疑惑,尔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音,“其实只是想帮你净一下手。”
虞岁岁恍然,原来对方伸手是想要她把手搭上去,再用什么法术给她洗个手而已。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把那个蝴蝶酥拿回来。
但那人却将手收回,“既然已经给了,就莫要再收回去了。”
“哦,好的。”虞岁岁又将手在腿上放好,一脸乖巧。
她看着那人将蝴蝶酥拿到盖头下,“咔嚓”一声咬碎了吃掉。心想那么大的一个蝴蝶酥都能一口吃掉,说不定也能一口吃掉她呢呜呜。
虞岁岁觉得她得再找些什么事情来做,再拖延些时间。啊,早知道刚才吃点心的时候就不吃得那么快了,应该一口嚼个半天再咽下去。
但现在东西已经被她吃完了,还能再做些什么事情呢?
对了,按照正常的婚礼流程,还要拿喜秤挑盖头、喝交杯酒。
掀盖头什么的,虞岁岁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心想还是算了,谁知道这盖头一掀,下面是人是鬼,她脆弱的小心脏经受不起啊。
那就喝交杯酒好了。找到事情来拖延时间了,好耶。
虞岁岁轻舒一口气,声音里还捎了点有事可做的开心:“要不,我们先喝交杯酒?”
“你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诧异,“罢了,既然你想要,当然可以。”
虞岁岁得了他的应允,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交杯酒交杯酒…这还是在花轿里,并不是新房,所以轿子里当然没有准备酒杯和合卺酒。
但是为了拖延时间,就算没有虞岁岁也必须给他整出来。
她想了想,在锦囊里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件里翻找出一套白瓷底桃花纹的茶具,当时下山时瞧着清新可爱顺手买的,一直忘记用,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虞岁岁自己拿了一个茶杯,又拿了另一个递过去,“这个给你。”
他接过去,白瓷茶杯在手里转了转,指尖轻轻掠过杯底纹着的桃花。
“然后…”虞岁岁哽住,她哪里来的酒啊!
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轻而浅地笑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隔着盖头有些闷:“我的…故乡有个习俗,若是重要的人离去,就会埋下一坛酒,等到重逢时再一起挖酒共饮。”
他说着,衣袖微动,竟然真的凭空拿出一坛酒来,上面的泥土带着些许清鲜的潮气,像是真的刚从土里挖出来一样。
其实虞岁岁并不清楚,他说的故乡在哪,又为什么要与她说这些,但这并不重要,反正只要应付到应纵歌来就没事了。
他启封倒酒,碧色酒水落进白瓷杯中,清澈泛波,衬着杯底的花纹,像是一捧江南的碧水桃花。
虞岁岁闻到了清而淡雅的花香,她有些好奇,“这是什么酒?”
“荷花酒,但你只能喝一点,莫要贪杯。”
虞岁岁看着手里半杯都不到的酒,乖巧地点点头,心想没关系,这一点酒她可以小口小口抿半天,问就是拖延时间。
接下来反倒是倒酒的人有些犹豫不决,虞岁岁相当自觉地拿起自己的酒杯,抬手绕过了他的手臂——毕竟喝交杯酒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缓慢而坚定地与她手臂相交,两人的衣袖相互摩挲,发出轻柔绵密的声响。
他将酒杯拿到盖头下,很快饮尽,反观虞岁岁,慢吞吞地,好像害怕被那酒给烫到一样。
她试着喝了一小口,荷花酒入口绵柔,莲荷清香与醇厚酒香细密交织,唇齿留香,末尾还有一点点柑橘的回甘。这酒很清,不容易喝醉。
他拿着空了的杯盏,和她保持着交杯的姿势,也不急着催她,只轻声问:“好喝吗?”
“很好喝。”虞岁岁回答。拜托,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对方拿出一坛酿坏了的醋,她都会昧着良心说好好喝。
她故意喝得很慢很慢,浅尝细品,像是要把这杯酒喝出花来。
这样是能很好地拖延时间,但相应地,两人一直保持着交杯共饮的亲密姿势,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太近了,除了酒香,虞岁岁还隐约闻到了一种凛冽的冷香,带着兵戈血气。
片刻后她实在撑不住——手酸了。
她只好把那杯荷花酒给喝完了,顺理成章把手缩回来,继续放腿上,好学生标准坐姿。
可惜应纵歌还没来救她,只得另找方法来打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