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221)
还好,师尊还在这里。
“师尊。”虞岁岁靠在床头,轻声唤他。
应纵歌绕过屏风向她走来,却已经不是平日里那身白衣,玄铁重铠,发冠高束,身后的猩红披风被风吹开时应该是一面所向披靡的战旗。
她回过神,而后打趣道:“现在是不是该叫将军了?”
“无论如何,为师还是岁岁的师尊。”他卸下手上的青铜手甲,再轻揉她的发心,“南雍的军队很快就到雁阙,为师要去整军,早膳和午膳都做好了,要按时吃饭。”
“嗯。”虞岁岁点头,根据他的话问,“那师尊晚上回来吗?”
“回。”他说,“还要给岁岁做晚膳。”
将军解战袍,洗手作羹汤。
应纵歌哄她:“现在还早,岁岁再睡一会吧。”
“嗯。”她又滑进温暖的被窝里,又忍不住道,“师尊,要好好休息啊。”
“好。”应纵歌应是应了,但不像是会做到的样子。
眼见他就要转身离去,虞岁岁赶紧唤他:“师尊师尊,再等一下下可以吗?”
“怎么了?”应纵歌停在她床前。
“能不能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她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好像有些无理取闹,所以后半句越说越小声。
但应纵歌点头说:“好。”
于是虞岁岁安心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沉入黑甜梦乡。
这一次她没有梦到某些不可描述的情节,她走在一片下了大雪的荒漠中,地上很快堆起积雪,她向一只小动物一样轻快地往前跑,“咔擦咔擦”的踩雪声清脆如玉碎。
身后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她没有停止往前跑,那人的声音逐渐惶恐起来,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
她跑着跑着,风雪中突然射来一支箭,穿透了她的心脏。
!
虞岁岁瞬间惊醒。
她靠在床头坐了好一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奇怪的梦……
师尊已经离开了,虞岁岁卷起床帘挂到银钩上,下床洗漱,然后就去吃早膳了。桌案上的饭菜都用阵法持温,而且可能是因为不能回来陪她吃午膳,师尊做得格外多。
雅间里没有别人,她衣袖中的纸嫁小人飘了出来,晃晃悠悠在她手背长坐下。
虞岁岁一边喝粥一边和他唠嗑:“刚才做的梦好奇怪。”
“又是什么?”小纸人抬头看她,纸做的红盖头居然还能一下下地晃。
“你这个‘又’就很有灵性。”虞岁岁纠正他,“不是那种梦,是我在雪地里跑着跑着,然后就被一箭射中了。”
“……”玄九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虞岁岁忽然从他身上读出了一种至深的悲伤。
“你怎么了?”她用指尖戳了戳他,小纸人的两片衣袖很快卷住她的手指。
“…没什么。”玄九的声音有些艰涩。
虞岁岁忍不住问他:“如果这个梦是真的,死的时候,能不能别让我痛啊?”
就是说,系统可不可以帮她屏蔽痛觉啊!
“不会的,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小纸人安抚一样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有我。”
那行吧,既然不会痛,爱咋咋地吧。虞岁岁这个摆烂人已经开摆了,好心态决定女人的一生。
她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的时候,雅间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澹台翡的声音传来:“岁岁在里面吗?”
“在的,”虞岁岁应道,“启明仙尊请进。”
澹台翡推门走进来,他还是一身锦绣,像个闲游世间的王孙公子。
“岁岁早啊。”他语调轻快地同她打招呼,看到了桌上的菜肴,眉眼细微地抽搐了一下,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仙尊早安。”虞岁岁礼貌问好,“快请坐。”
“还是改日再与岁岁闲坐喝茶。”他拿出了一柄长剑,剑柄和剑鞘都是青铜所铸,颇为古雅,“今早剑尊托我将这把剑送回孔雀台,但我无法拔剑出鞘,他说可以来找你。”
“哎?”虞岁岁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好奇问道,“这难道就是孔雀剑?”
“应该是。”澹台翡说,“殿…剑尊昨天动用十四剑时,这把剑就从孔雀台被召了出来。现在剑尊要将此剑重新钉入孔雀台,以镇守雁阙关。”
“可是,我怎么能拔出师尊的剑?”虞岁岁有些不相信。
“剑尊既然说岁岁能,那岁岁就能。”澹台翡语气笃定。
“那我试试。”虞岁岁试着握住了剑柄,都不需用多少力气,银白长剑就滑出了剑鞘,凛冽剑势荡开,雅间挂着的铃铛都晃了起来。
但这一阵剑势又在她身旁收敛了起来,像是一只刺猬朝她露出柔软肚皮。
她居然很轻松就拔出了剑,是因为孔雀剑认得她腰间一半的月衡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