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176)
他还不忘蛊惑着:“用力些,再咬深一点,痛也没关系。”
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吧,最好深到永远都不会淡去,这样他才能时时刻刻通过这些痕迹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就像一种扭曲而病态的陪伴。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他被啮咬他被需要,就这样待在一起,把所有东西都抛在外面不管了。
最后他的话语轻得像是在叹息:“真想把你藏在这里,谁也找不着。”
虞岁岁没有听清这句呓语,她觉得眼皮有些沉,丹田一片温暖,让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舒服得让她困倦了起来。
她不知不觉松开了唇齿,靠在少年肩上,缓缓闭目睡去。
玄九知道,虞岁岁要了太多灵息和魔息,她的修为有限,所以身体需要短暂陷入沉眠来吸收炼化。
他竭力压制呼吸中的狂乱,小心翼翼地用下颌蹭了蹭少女的发心,轻轻道:“睡吧,好梦。”
虞岁岁这一觉睡得酣沉,醒来时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
她缓缓睁开眼睛,月光柔和映入眼帘,周围都是熟悉的腥甜馨香。她枕在玄九腿上,下面是铺开的嫁衣,她自然地蜷缩起来,像是小孩子睡觉时依偎着亲近的人。
“睡得好么?”玄九问她。
“嗯。”虞岁岁点点头,刚醒的声音捎了点黏糊,像是刚出炉的糖糕。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鬓发被自己睡得团乱,师尊给她挽好的发髻也不成样子。
她转头看过去,关切地问:“你还好么?”
“嗯。”少年像是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也点了点头,“幻术被我强压下去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那我先帮你解开。”虞岁岁动手开始解他腕上的锁链,她勾着那段银链,看着钉入岩石上的那部分,只能摊了摊手,“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没事,我自己来。”玄九抬起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整段银链就被叠好放进了她的手心。
少年隔了片刻,才缓声对她说:“好了,我没事了。”
我会乖的。
虞岁岁轻呼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她把旁边的绣鞋提过来,已经晾干了,正好穿上去。不过这也提醒她,他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好久。
于是她说:“我们快些出去吧,师尊会担心的。”
玄九闻言,施施然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嫁衣上的褶痕,道:“没关系,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了,不急这一时半会。”
“三、三天三夜?”虞岁岁有被震惊到,一下子失语,不知道说什么。
她怎么无知无觉地睡了这么久?
“只是金戈盏幻境的时间,外边不过弹指一瞬。”少年歪头打量她乱翘的发尾,衣袖中的手指轻轻捻了捻,好想替她梳理得服帖。
虞岁岁闻言只说:“那师尊也在幻境里呀,所以我还是离开了他这么久。”
她双手放到一起,捧到他面前,道:“快点快点,你变成小纸人。”
“……”玄九看着她,虽然隔着盖头,但让人感觉他的眼神是不情不愿的。
不过他还是幻化成了纸嫁小人,轻轻飘到她手心里,又捧起她的袖角,乖觉地钻了进去。
虞岁岁召出了揉云碎,随手比划了几下,上面的霜天剑意就被她调动,冰霜刹那凝结扩散,这座山洞就化作黑雾消散。
下一瞬,应纵歌就瞬移到她眼前,他伸出手,玉竹覆雪一样的手指堪堪停在她肩上,似乎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将她拥入怀,但却被他自己生生止住了。
他缓缓将手掌覆上她发心,顿了一下,才用为人师尊该有的语气道:“岁岁没事就好。”
“怎么可能?”旁边的魅妖不可置信道,“我族的幻术情动时爱欲孽生,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应纵歌凛冽地瞥了他一眼,手中长剑划出霜寒剑气,和另一支箭矢同时贯入他的胸膛。
那魅妖当场饮恨,死前还盯着虞岁岁的方向。
应纵歌皱眉,有一瞬间想把他的双眼剜出来,但他顾及身旁的虞岁岁,只是转身挡去了那魅妖死不瞑目的视线。
他将手中一朵金盏花递给虞岁岁,道:“岁岁往后想要什么,只需告诉为师一声。”
他会为她呈上一切。
虞岁岁看着那朵附有玉绯衣神识的金戈九盏,用力地点点头,有些羞赧地接过来——刚才如果不是她草率地去找贺楼琼要回神识,也不会被魅妖的幻术给坑了。
不管前因后果是什么,这个回忆就是以贺楼琼击杀魅妖为终,所以一旦魅妖死于他的箭下,金戈盏的浮生梦也就散去了。
北地客栈的雪天尽数幻灭,周围又是天衣太守的芙蓉水榭。
只不过,贺楼琼一从幻境里出来,就被玉苍葭瑾一刀架在了脖子上,“得罪了,御史大人,劳烦你今夜留下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