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151)
城郭外,可以看到将士解甲归田,和乡亲打着招呼。
可是下一瞬,随着幻境消散,大娘丢了菜篮,为儿子战死哭得撕心裂肺;女子只等到征人埋骨沙场的消息,她们身披素白衣裳,泪水流尽的眼睛哀凉如雪。
而那些凯旋归来的征夫,虞岁岁看到他们干瘪的面容忽然从中间裂开,露出阴森森的白骨。
她被吓到,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应纵歌就伸手捂住她的双眼,轻声道:“别怕,为师在这。”
虽然接下来她看不到,但痛苦的哭嚎声不曾止息,铁骑入城劫掠,刀剑刺入身体然后鲜血喷涌的声音,抢掠屠杀后烈火燃烧,烧焦味和腥臭味那么近,近得虞岁岁像是亲历水云疆百年前的惨痛。
战火侵略时,连人心中最后一点善意都能焚烧殆尽。
一路走过,她都紧紧攥着应纵歌的袖角。
应纵歌微叹:“兵家胜败,皆是百姓苦。”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声音都逐渐远去了,应纵歌覆在她眼前的手也放了下来,虞岁岁眨了眨眼,看到梧桐花开了满山。
前面不远处就是桐花寺了。
应纵歌说:“他们都还在里面。”
虞岁岁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玉绯衣他们,幻境已经消散了。
她就说:“那师尊,我过去找玉绯衣他们了。”这一次的历练任务还没完成。
应纵歌再一次从她口中听到不想听的名字,不动声色地说:“等一等,岁岁。”
“怎么了,师尊。”虞岁岁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
“为师担心接下来再有什么意外,所以需要陪在岁岁身边,”他又补充道,“以防万一。”
真是冠冕堂皇的说辞。他想。
“也是。”虞岁岁想起不久之前她就是垂直进入了幻境,还是有师尊陪在身边安全一些。
她点点头,“那师尊我们一起过去?”
应纵歌说:“为师不想别人知道。”
确实…虞岁岁细想,随身携带一个剑尊,这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
“那,师尊施个障眼法什么的?”
“好。”应纵歌掐指捏了一个诀,“只有岁岁能看见为师。”
“嗯嗯,好。”虞岁岁点了点头,然后就在桐花飘飞中向山寺走过去。
桐花寺比幻境里要陈旧破败许多,而且山寺周围也没有那些排列整齐的木屋了,现在想来那些应该是以前神寺的侍者居住的地方。
走过去的途中,她好奇地问应纵歌:“师尊,既然水云疆现在是北荒的属地了,为什么桐花寺不供奉北荒的神明?反而是囍神的神像。”
“北荒的神不在意。”应纵歌说,“至今无人知道当年北荒为何要攻下水云疆,囍神的神像是战败后,臣民匆忙推倒神女像重新迎回去的,可惜囍神并没有庇佑他们。”
真是奇怪…不过虞岁岁这个摆烂人奉行的原则就是,想不清楚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去。
所以她没再追究下去,伸手推开了桐花寺的寺门,里边三人回过头看见她,神色如常,就像是她并没有坠入幻境,只是他们之中最后一个进来的。
“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啊。”柳策看着手里一动不动的罗盘,有些疑惑不解。
莫遥也苦恼道:“要是冲出什么妖邪过来我还能直接上去干架,但这个情况也没什么好打的啊。”
玉绯衣绕着神像查探了一周,一无所获地摊手,“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姐姐你呢?”
虞岁岁下意识和应纵歌交换了一下眼神,应纵歌对她轻轻颔首,于是她就把幻境里的经历简要地说了一下,当然,并没有说遇到了应纵歌和他们的角色扮演,只是作为旁观者看到了水云疆的亡国。
“这桐花寺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幻境,还好姐姐没出什么事情。”玉绯衣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璇玑女帝真是…先是水云疆暴君,再是大雍的明昭帝,都对她如痴如狂。”莫遥的八卦之魂燃烧起来了,“我明白了,男人只不过是女帝步步掌权的工具罢了。”
“嘘——”柳策提醒她,“遥遥,这些事可不要说出去。”
“被剖去神格的神女…”玉绯衣沉吟,“这背后的水很深,暂时也不是我们能趟进去的。”
莫遥揽住虞岁岁的手臂,顺势捏了捏她的脸,“能看到这种野史都不敢写的秘闻,再破除幻境出来,岁岁最棒了。”
“……”虞岁岁一整个有口难言。
呃呃呃,隐瞒师尊存在的后果就是,又又又被当成深藏不露的大佬了。
“姐姐现在是练气八层了?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玉绯衣打量她,夸赞道,“不愧是姐姐。”
柳策弯着一双狐狸眼,道:“虞师妹真的没有自己压境界吗?我只知道启明山就有几个压境界的镇宗弟子,最爱装练气期去骗刚进内门的师弟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