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死死护住了胸口,抱紧自己。
祁文姮一时也没大有心思哄她,就干脆先说正事儿:“你跟我说实话,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是说了吗?”凌妙妙心虚的目光又开始闪躲,“就……我放风筝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们了。”
祁文姮还是了解自己女儿的,何况她今天支使女儿蹭祁欢的车跟着出去玩,本来也是有目的的,特意嘱咐了女儿要和武成侯府的大小姐混熟了,搞好关系。
只是,她们母女都没想到秦颂居然会出现。
祁文姮板起脸来。
凌妙妙咬着嘴唇,即使难为情,面对自己的母亲也终是说了实话:“那个病鬼从船上下来,当时小侯爷正好就在旁边,我本来想着如果我和她一起失足落水,小侯爷他不能见死不救,然后……”
到底只是个小姑娘,凌妙妙说着,脸就羞得通红。
这样祁文姮就大概清楚了,但她却没有半分责难女儿之意,“所以,不是那个病秧子胡编乱造,后来你拉扯秦家那个也是故意的?”
凌妙妙扁着嘴点头:“当时她刚好跑过来,我就想,大姐姐毕竟是外人,她出事小侯爷未必会施以援手,但如果是那个秦颖掉下水,秦小侯爷却是一定会下水的。”
到时候秦颂救了秦颖,怎么都该顺手也把她捞起来。
就哪怕他不救,三个人一起在水里一起扑腾,难免有所接触碰撞,只要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大庭广众之下,秦颂就怎么都赖不掉了。
可是……
计划连续失误,不说,尤其后来秦颂的反应就更是叫她心里哇凉。
秦颖没掉水里也就算了,他看见自己落水,居然非但见死不救,事后还撂下狠话要追究她和祁家。
那个男人优秀迷人是真,但他发起怒来的样子——
凌妙妙此时想来,也会不自觉的略感胆寒。
她受了那么大的罪,怎么都不该是这么个结果。
凌妙妙说着,就又红了眼圈,拉着祁文姮的手撒娇:“娘,是你说的,让我加把劲儿,若是能和……和秦小侯爷结了亲,不仅能压了那个死病鬼一头,以后咱们母女在祁家和外公面前也能扬眉吐气。我都是照你说的去做的,可是现在……”
祁文姮依旧不觉得女儿有错,反而只为了功败垂成错过了大好机会而遗憾非常。
她咬紧牙关,费了好大的劲儿先将这些不甘放一边,郑重其事的嘱咐:“你听我说,晚上你外公回来,这些事,你一件都不能认,就一口咬定你只是不小心碰了祁欢,别的都是她栽赃你的……”
凌妙妙惦记的重点和她明显不一样:“那秦小侯爷那里……”
她还有机会吗?
可是,她并不想放弃!
之前没亲眼见过秦颂,只听二舅母说起那秦小侯爷是何等的一表人才,她就心生向往。
今日见了真人之后,就越发觉得这是一门顶好顶好的婚事。
秦家小侯爷相貌不俗,年轻有为。
如果自己能嫁给他,那将来就是和自己外祖母一样的侯夫人了,而再不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六品小官的女儿。
更重要的是,祁欢都得看她的脸色!
“先把今天这关过了再说,后面的,娘再给你想办法。”祁文姮自然也觉得秦家的机会不能轻易放弃,“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晚上不管你外公发多大的脾气,你一定咬死了事情都是那个病鬼栽赃给你的。”
怕女儿经验少,不顶事,她且还要再仔细多交代一些具体的说辞……
虚掩的两扇房门却突然毫无征兆的从外面被人齐齐推开。
“哪个不长眼的……”祁文姮的第一反应是破口大骂。
逆着光一回头,却艰难看清门口除了开门的两个婆子,站在光里的却是祁正钰和杨氏母女。
“父……父亲?”意识到自家母女方才的密谋极有可能都被老头子听了去,祁文姮下一刻就整个人都慌了。
而此时的祁欢晒着太阳看这戏,却感觉有点飘——
她向来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娘战斗力极其彪悍,凭借强大的财力支撑,在祁家几乎可以横着走,却没想到她用起计谋来也是得心应手。
她关凌氏姐妹居然就不是一冲动,只为泄愤,而是给凌家母女摆了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她料定了凌家母女会赶在祁正钰晚上回来之前积极串供,就把祁正钰请回来亲自听着她们是如何串供糊弄他,借此来坑害整个长宁侯府的。
原来金妈妈那趟出门,送杨青云去衙门找祁文景只是幌子。
重点——
是去请老头子回来看戏了!
打一顿或者骂一顿这个损人利己的小姑子,都非长久之计,现在杨氏这一招釜底抽薪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