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关键时刻反应过来不能再情绪过激,生生忍住了,只神情戒备的盯着秦颂的一举一动。
衣裳是她自己虚张声势,为证清白主动掏出来的,虽然秦颂真的拿去查看,这样很无礼……
可她是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人呢……
反而也不能拦着不让动。
秦颂将那衣裳拿在手里仔细瞧过一遍,再看向她时,唇角就勾起一丝冷讽的笑:“这衣缘上还有匆忙拆下的明显针眼和未及清理干净的线头在,你还敢狡辩这衣裳不是两色双面可穿的?是你用完之后,拿着更衣做借口,顺手拆下来里面浅色那层销毁了吧?明明是处心积虑,摆好了局等着算计人,现在还敢反咬一口,攀诬旁人?”
黎燕华都被他这说辞镇住。
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爬起来抢了那衣裳仔细看了看边缘,立刻也满血复活:“果然是……这些都是刚拆出来的针眼,你……你……”
她脑子确实一时跟不上秦颂的思路,想不明白,为什么叶寻意能这么精准又周道的布了一个局给她。
可如果不是秦颖凑上来看见是叶寻意主动推的她,秦颂又发现了叶寻意这褙子上的玄机……
她今天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方才在水里,已经被几个男人近了身,云珩又本来就迷恋叶寻意,不想要她……
她急切的将衣裳上面的针眼和没扯干净的线头展示给云珩看。
云峥也心系叶寻意,对她的事十分关心,就也跟着凑过来。
两人细细看去,果然是!
一般缝制衣服时候压的暗线,拆除之后衣裳放一阵,尤其沾了水之后,针眼也就会跟着消失不见。
现在,叶寻意这衣裳湿的,沿着一圈的针眼却都是新的。
更何况——
她这样身份的千金小姐,又怎么会有下人给她送衣裳的时候不把线头都扯干净的?
叶寻意的婢女可没她主子那么强大的内心,自觉办事不力,目光下意识闪躲了一下。
但是里面那层衣料,叶寻意确实已经处置妥当,不可能再被拿出来。
所以,她自然抵死不认,只四两拨千斤的冷静道:“全都是些牵强附会的托词罢了,谁的衣裳上面没个针眼?几位殿下难道就要因为这几个针眼便将一个害人的罪名硬栽在我头上?”
云珩这一刻的心情,着实想掐死她!
如果这次落水只是她与黎燕华争执时候的一个巧合意外,他不会见怪,可如果是在这女人来他府里之前就做好一整套详细的计划与安排,设好了圈套来算计他和黎燕华……
那就另当别论了!
叶寻意能感觉到这男人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了一样的眼神,而她上辈子,最后就是死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
心中仇恨和悲愤的情绪铺天盖地,她突然失控,蹭的就站起来,寒声道:“你们众口铄金,随便你们怎么说,只是若要给我定罪……就拿真凭实据来吧。”
说着,就要挤出人群离开。
这时候,一直表现的事不关己的祁文晏却迎着她走了出来,挡住她去路的同时,又冲惶惶之中的黎燕华抬了抬下巴,淡淡的道:“你身上那件褙子也脱下来,事情闹成这样,事关数位官家贵女的名声与清白,便不能草草了之,微臣就当瑞王殿下做主报案了,这个案子,我来查。”
这件疑难的所有玄机和线索,无非就集中在这两件衣裳上!
想要解密而已,能有多难?!
第173章 想跟准妹夫拜把子嘤嘤嘤
黎燕华身上衣裳湿着。
祁文晏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不约而同朝她看去。
她脸上瞬间烧得通红,下意识抱胸挡了挡,但却又于混乱中想起一件事,大声道;“表哥,这褙子是你府上的下人拿给我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婢女,你把婢女都叫来,我能认出她来。拷问她,只要拷问她,就能知道是谁指使她的了!”
说着,便炫耀般又狠狠瞪了叶寻意一眼。
终于——
也是找到了扳回一局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云珩闻言,脸色却又明显更加难看了几分。
甚至,若不是碍于今日高朋满座,在场有太多人,他又一直维持着一个本分谦逊的皇子形象,不想因此暴露本性……
叶寻意确信,他几乎都恨不能将这个眼皮子浅的表妹直接亲手结果掉,以省得叫她继续拖他的后腿!
因为云珩的底细,和这个男人内心最深处的龌龊……
只有她最清楚!
云珩的母族没什么背景,当初他母亲有个表舅是个正五品的京官,算是他们九族之内最位高权重的一位了。
这位五品官当时已经年迈,能力也发挥到了尽头,有一天突然就不想奋斗了,只想走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