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对着他们走,又毫无防备,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就被两个护卫扑上去给按在了地上,同时卸了他的下巴骨。
两个护卫随后把人拖回祁欢面前,按着他跪下。
祁欢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是去给祖父报信的?什么事?”
那人脖子一梗,一副宁死不屈模样。
祁欢无暇严刑逼供,索性也不浪费时间:“不说算了。他穿的门房小厮的衣裳,你……去门房附近瞧上一眼,我在前面的路口等着。”
她随手点了个护卫去探消息。
不想浪费过多的人手,便叫人把拿住的这人直接打晕,附近找个隐蔽处先塞过去。
云娘子瞧着这个架势,心中越发感到不安:“大小姐,奴婢去后院再多调些帮手过来吧。”
“快去快回。”祁欢神色凝重的略一颔首。
这个节骨眼上,祁正钰非但没消停,反而是马不停蹄的还在折腾什么事儿,那这就一定不会是小事儿。
祁欢暗怪自己的大意,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她这垂垂老矣的老祖父的战斗的决心和战斗力,他竟然是一刻也不闲着的。
之后,祁大小姐的眉头便没再舒展过,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只是目的地已经不是二院祁文景的书房了。
她从前面一个出口拐下回廊,在路口附近找了个隐蔽处站着。
派去探听消息的护卫花费了一些时间,回来时,神情明显十分讶异和费解:“门口那边今日加了好些守卫,小的未敢声张,走的远了些爬上墙头去看……好像是武成侯府的秦小侯爷来了,府外停着他家的车马和不少护卫。”
“秦颂?”祁欢微微屏住呼吸,着实也有点懵了。
这大清早的,他不去上朝,又来自家作甚?
而且秦颂这人自傲的很,他本身就是习武的,所以平时在京城里走动,一般都带简星海一个近卫跟着,不会大张旗鼓。
祁欢脑中思绪飞转,同时脚下已经转了个方向,疾步朝前院正厅的方向走。
方才那个小厮打扮的护卫,应该就是从门房去给祁正钰报信的,那就说明秦颂应该也是刚到不久!
不管祁正钰是在谋划什么——
趁着他现在还没得到秦颂已经进府的消息,应该还来得及补救。
她脚下步子很稳,心下却难掩的十分慌乱。
以往的祁正钰对秦颂的身份是忌惮的,现在如果他都公然把主意打到秦颂身上了……
这样破釜沉舟一般的行事,所做的事也一定十分可怕。
但秦颂也不是傻子,祁正钰算计他也不能太明目张胆,所以,应该是会按部就班的先把他往引到前院正厅去招待。
祁欢带人赶过去时,却发现那院子里外无人。
既没有家丁护卫过来,甚至连伺候的婢女丫鬟都不曾出现在附近。
她身边有人保底,胆子便格外大些,此时争分夺秒,也容不得多想,示意护卫冲上去撞门。
那护卫冲上前去,铆足力气一脚踹在门上。
却不想,那门从里面上了栓,也好在是他爆发力足够,一脚直接将门板撞倒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
祁欢定睛一看——
那门里,祁云歌匆忙掩住刚解了一半的衣襟,骤然转身,花容失色的瞪大了眼睛。
可能是过于恐惧,一时竟是忘了尖叫出声。
他身后,秦颂趴伏在桌子上,地上是一个打翻的茶盏。
应该是从他手边被拂落的。
屋子里的视野开阔,一目了然。
看见只有他二人在,祁欢这才放心冲了进去。
“你……你做什么?”祁云歌一个小姑娘,无论她方才是想做什么,可是衣衫不整时被人闯进来撞见,这会儿都羞愤欲死,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
那语气,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恐惧告饶。
祁欢对这个蠢货,早就放弃替她治疗的打算,现在与她多说一个字都觉浪费。
她一把拨开祁云歌,走到秦颂面前。
原以为秦颂是晕了,但他却还神志清明的看过来。
只是,好像浑身乏力。
看见祁欢,他明显想强撑坐直身子,可胳膊只撑到一半,又重新摔了回去。
并且,因为祁云歌方才的作为……
他应该是气得不轻,脸色也有些憋得通红。
尤其是在见到祁欢的那一瞬间……
祁欢却无暇理会他的难堪,四下一看,就飞快走到旁边,扔掉一个瓷器里的水培植物,端了水过来,往他脸上撩了两把。
那容器里的水还是前两日的,一股青苔的腐臭味道。
秦颂忍着被她泼了几把,在她停手后才攒出力气道:“不是蒙汗药……”
祁欢:……
行吧,不是就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