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儿暂时还只是露了个风声出来,朝廷方面没有放出明确的信号,一切都还不作数,这个话题就暂且点到为止。
“好了,不说这个了,这原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祁欢瞧着高云渺依旧一副乐观开朗的模样,就打趣调侃她:“过了年马上又要长一岁了,你的婚事有着落了没?”
高云渺面上一窘,想到这里没有外人,随后也就没怎么扭捏:“我还早呢,要论也得先从我哥哥论起,他也老大不小了。”
“这么说是已经有表嫂子的人选了?”祁欢这就真的好奇起来。
高云渺道:“是户部侍郎欧阳大人家的嫡次女。”
祁欢仔细想了下,却没什么印象,就微蹙了眉头。
高云渺见状,就早知如此的笑着解释:“她同时又是前大学士卢老大人的外孙女,欧阳夫人过世之后她守丧期间去了卢氏老家陪伴卢老夫人,今年上半年才刚回京。这是我母亲相中的婚事,两边的长辈互相过了话儿,彼此都很满意,说是过几天找个机会叫他俩见上一面相看相看,一般……没什么问题也就定下来了。”
男女婚事,讲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祁文婧是个很有打算的人,挑儿媳这样的大事她肯定会慎之又慎,即使高云泽本人目前还没见过那位欧阳小姐,但祁文婧这个做母亲的肯定带眼先看过了,那姑娘的方方面面应该都是拿得出手的。
高云渺这么说,只是谦逊,基本上高云泽和人家姑娘所谓的相看就是走个过场,这门婚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
“嗯!早点定下来好,订下来了,姑母就能腾出精神再专门给你挑夫君了。”祁欢还是打趣儿。
高云渺终于有些招架不住的微微红了脸,嗔道:“表姐我发现你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你自己也都还没嫁呢,就好意思成天拿这事儿调侃我?”
“成天在家憋得无聊嘛!”祁欢佯装百无聊赖的叹气。
高云渺就也想起点正事儿,目光左右扫了眼她这屋子:“我最近来了几次好像都没看到你这屋里有撑开的花绷子,你是嫁妆都已经绣好收起来了吗?因为给外祖父守孝,你跟顾世子这婚期已经拖了很久了,等转过年去你们还不得出了丧期就立刻张罗着办事啊?”
祁正钰的这场白事来得不是时候,本来祁欢就因为有病拖到十六岁上也没成婚,后来又退婚重新订婚,眼见着要成了……
又被老头子的白事给搅和了。
今年再转过年去,祁欢都满二十了。
京城高门大户人家的闺女,拖到十八九不出嫁的都少,她这都实属罕见了。
“别找了,我没绣。”祁欢在她面前挥挥手,打断她四下搜寻的视线,“不过我母亲交代家里的针线房和外面的绣庄给做了,耽误不了事儿。”
高云渺就是个粗枝大叶好动的,针线做得不好,这两年在家守孝也咬牙自己绣了一方盖头,嫁衣交给了针线房去做,却没想到这还有比她更不着调不靠谱的。
高云渺瞠目结舌,脸都垮下来了,试探道:“你这样真的好吗?是不是……有点太不把……当回事了?”
祁欢又拎起茶壶往她杯子里添了点水,不以为然道:“顾瞻又不是不知道我针线做得不好,而且我也不乐意做。要是我自己来绣,到时候绣个潦草的嫁衣盖头出来还不是丢他的人?折腾为难了我还搞得他没面子,这是何苦?”
绣工不好可以练,这分明就是歪理邪说!
高云渺瞅了她半天,最后感慨颇深的憋出一句话:“顾瞻的脾气可真好!”
她明明是倍感一言难尽的,却不想,祁欢却露出个与有荣焉的表情就把这话给生受了:“那是!”
高云渺:……
我是说幸亏这世上还有个顾瞻,否则你这样的怕是嫁不出去了喂!!!
杨氏听说高云渺来了,随后便叫人过来传话,留她中午在家吃饭。
高云渺高高兴兴的应了。
下午等送走了高云渺,祁欢从大门口回来就顺路去找了卫风:“上午我听高家表妹说大成皇帝递了国书进京,似乎有意遣送使者前来我朝拜年贺岁?这事儿你知道吗?”
卫风被她从侍卫房叫了出来,俩人站在院子里的一株松树下说话。
“是有听了一耳朵消息,但确切的属下也不很清楚。”卫风解释,“世子回了西北以后朝中要事基本都是太子殿下直接与他互通密信往来,不过府里和属下的手,所以对朝中具体的动向属下也把握不是很准。”
既然祁欢特意过来问了,他就知道祁欢是感兴趣,所以语气顿了一下,又赶紧试着商量:“大小姐如果想要个相关的准确消息,那属下就跑一趟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