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936)
咆哮声顷刻响起,还没等快速撤离的亚成年们站稳脚跟,首领公象就像暴风般冲到了搅扰者身边,宛如从远古走来的大力神。它们在过去的求偶战争中一定存在过什么冲突,而且取得了一边倒的战果——甚至没有进行任何挣扎,搅扰者就退向了树林深处,口中发出懊丧的声响。
这压倒性的场面让诺亚忍不住咋舌。
他的感慨一定是传到了正确的耳朵里,半晌,远处就传来了回音——伴侣又在说她小时候曾经从大公象的激烈冲突中受益的故事,并真诚建议他最好也从中偷学个一招半式,“尽管在可以预见的数十年里应该派不上太大用场”。
这是……非常正确的。
再一次地,诺亚愉悦地眨了眨眼睛。
他确信伴侣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预见了事态的走向,即使他还未把这个主意宣之于口,但话说回来,在过去的数百年里,又有哪次不是呢?
亚成年们敬畏地看着大公象之间的互动,在首领公象身上,它们看到了不被质疑的权威,看到了繁衍的机遇,看到了强大,看到了征服。
如果自然之神眷顾,将来某天,等它们离开二代象群,也会走上同样的路,这是符合自然规律的生活方式——但不是诺亚会选择的生活方式。
在广袤无垠的奥卡万戈三角洲里穿行,通过象歌传达思念,听起来似乎有些浪漫,可遥遥相对的牵挂,又怎么比得上吵吵闹闹的相爱呢?
他们是漫无止境的命运轮回当中两艘并排驶过的轻快的船,只要接近就能驱散盘亘而来的动摇的迷雾。
所以不,他注定无法扮演像安澜那样的引导角色,主观的理由是:他的“责任心”不足以支撑他主动走上一条分别的路。
这个决定是在一次又一次孤独的等待中不言而明的。
他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为兄长们找一个合格的“保父”。
第441章
日落时分,安澜在河边清点象口数。
阿蒂拉刚刚结束今天的探索活动,不知道在树林里卷了什么好东西,鼻尖湿漉漉的,脑袋顶上还挂着半拉果壳;阿丽耶和莱娅站在一块,安安静静地咀嚼着面前的草叶,耳朵碰着耳朵。
几只牛背鹭落在年轻的母象身上,有的在趾高气昂地梳理背毛,黄色羽冠随着动作轻盈地弹动;有的则没那么自说自话,又或者是太自说自话了,竟敢张开翅膀抱怨象群“把它们遗忘了好两周”,“没有认真惊扰飞虫”,叽叽呱呱。
这通碎嘴招来了亚贾伊拉的一大口鼻息。
大约是急于摆脱陌生情境,它和赞塔回来的时间门都比安澜预想的更早,省去了交配前互相追逐的游戏时间门,也省去了交配后互相伴行的闲聊时间门,完全没有任何要找乐子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营地出来的小象吧。
每当她觉得二代象群,至少是母象群体,已经基本融入了野外的时候,新的差异就会突然出现,关键是其中一些还无法被忽视、亟待解决。
别的不提——
阿蒂拉、阿丽耶和莱娅都没有受到本能的号召,全程对家族成员的“办事场合”毫无兴趣,为了确保它们能抓住“生理教育“的机会,安澜不得不操着比野象长辈更多的心,推着它们过去围观。
说真的,非常真,那一刻全世界都在升华。
安澜觉得自己心里实在有太多的槽要吐,但因为出去避风头的公象群体始终没有回来,没办法面对面说悄悄话,只好用摩斯电码敲碎碎念玩。
电台那一头的聆听者有时会回复,有时不会。
当他不回复的时候,她就聆听。
公象群体并没有走得很远,仍然在感知范围之内,贾希姆、哈米西、尼雅是随着水波涌动的星影,塔姆和阿拉法特是时刻游走的荧光水母,诺亚则是支在岸上的篝火,捉弄但长久地跃动。
诺亚,从抵达营地开始就接过了串联的职责,赢得了全体公象的喜爱,即使在壮年同类带来的威胁面前仍然能够影响整个公象群体的行进路线;同样也是诺亚,决心在将来的某天和它们告别。
安澜预见了这一天的到来。
她和诺亚一样,本能地排除了“分开”这个选项,应该说这个选项自始就不存在——难道环绕着彼此旋转的双星竟可摆脱那业已平衡的引力?
因此,在发现公象群体正朝着求爱者走去的时候,无需交谈,她第一时间门就对上了诺亚的脑回路,明白了眼前摆着的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树林里的大公象们都来得最快。
来得很快,就说明它们在雨季的活动区和二代象群的活动区很近,但又不会太近,考虑到非洲象普遍“恋旧”,迁徙路径相当稳定,如果能把五头亚成年送到这些流浪汉手里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