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923)
基普加各夫妇的判断是正确的。
被说服的摩尔立刻开始尝试提供建议。
“我记得你们有很多空圈舍……达拉加不能接纳从其他国家运来的大象,但阿伦西亚象群本就属于这条迁徙航道,并不超出许可范围,对吧?”
“我们试过把它们引进圈舍里,那不管用,触发源都在边上,接近营地只会让它们越来越愤怒。而且瓦哈里和达拉加的设立初衷是训练孤儿小象,我们并不长于为成年非洲象做脱敏治疗。”
好吧,此路不通。
摩尔坐倒在沙发里,掌根按住额头。
他还有其他顾虑——这个所谓的阿伦西亚象群是从卡拉象群里分出去的,如果把它们挪走,没人知道和它们血脉相连、甚至还常常造访营地的卡拉象群会作何反应,动物行为是很难预测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最终叹了口气,承认了自己的战败。
放倒七头非洲象并不是世界难题,运送也不会成为无法穿越的困境,关键在于有没有地方可以接纳这些大象,还得足够远、足够安全,确保它们可以得到妥善的治疗,不会自行跑回这里。
接下来一整天摩尔都在打电话、发邮件,事实证明,基普加各夫妇联系他是很有道理的,作为享誉全球的野象保护机构,巨兽空间门路极广,一旦全速运作起来,得到回应只是时间问题。
八个小时之后,摩尔得到了好消息:
一个位于南非的散养式救助中心愿意接纳这些大象,并且慷慨地免除了安顿费用的赞助,但需要达拉加和巨兽空间负责大象的抓捕和转运工作。
再没有比这更妥当的去处了。
基普加各夫妇几乎是如释重负地点了头。
摩尔在太阳落山前安排了兽医和运送方,又连夜和老朋友们敲定了转运细节,第一天清晨就带着团队直奔达拉加营地。因为办事处就在奥卡万戈,还没等太阳当空,直升机就到了营地上方。
营地里的雇员们或许会被树林挡住视线,但在高空,摩尔得到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视角。散落着的巨大灰点在树林里若隐若现,时不时会走到土黄色的道路边缘,仿佛在为下次袭击观察“敌情”。
“那是车吗?”
飞越土路时,驾驶员同情地说。
摩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地上粘着两张颜色怪异的金属残骸,因为角度问题,偶尔会反射出几道刺眼的银光,残骸边上散落着一些脏兮兮的斑点,看上去是被压坏腐烂的各色瓜果。
不可思议……
达拉加是按最高标准建立起来的野象营地,现在却成了丧尸电影里的堡垒——或许还不如丧尸围城,毕竟人类可以不眨眼地解决丧尸,却没法毫不动摇地射杀这些虎视眈眈的陆地巨兽。
同为野象保护者,在这一刻,摩尔和基普加各夫妇达到了高度共情。这种两难处境对任何组织来说都是场灾难,更别说还有小象牵扯其中了。
他也很快看到了这些小象。
直升机继续向前,飞越被栅栏围起来的软放归区,一代象群就在那里分享着散落满地的草料。和外面的年长同类比起来,这些亚成年非洲象显得更加平和,时不时还会有倚靠、抚摸的互动。
“在这儿呢,我们的猫薄荷。”有人轻声咕哝。
据说阿伦西亚象群是追着一代象群而来的,某种程度上说,是穿梭在湿地和营地间的小象们带回了灾难,但不妨碍摩尔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这种事……早晚会发生。
只要达拉加营地不放弃小象的野化工作,阿伦西亚象群也不改变观点,它们的存在就跟蒙了一层布的定时炸弹一样,布匹再鲜艳、再厚实,也无法抹消底下被掩盖着的危机。
达拉加营地会把小象关住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里正在进行的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工作,正在照看的是一个可以同野象亲密接触的重组象群,只要这座桥梁存在,未来不知道有多少孤儿小象能够从中受益、返回荒野。摩尔敢保证,消息传出去的时候,整个非洲的大象孤儿园都在开香槟,并且削尖脑袋思考要怎么复刻这一成功案例。
这也是巨兽空间必须帮助达拉加的另一个理由。
想到这里,摩尔的决心更加坚定,等直升机绕了个圈重新回到正门时,他没有浪费一秒钟就给团队下大了开始行动的指令。
志愿者们有着相当充足的救助经验,不一会儿就命中了站在最外围的母象。族长奔跑了起来,然后是其他非洲象,穿梭在树林间意味着它们不能每时每刻受到树荫的庇护,先后被捕获已经成为定局。有那么一会儿,摩尔设想空军出现在古代,被畏惧着的象兵也会像这样简单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