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657)
“别打了,别打了!”年轻的研究员拼命揉眉头,“诶,别打了,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合不来啊,还有你,这个可以吃但不能多吃啊!”
他说的是雌孔雀。
安澜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心里对红辣椒还留存着当人类时的印象,所以就算阿果在家里晒了满墙的红辣椒,而且太阳一晒满墙都喷喷香,她也没有嘴馋地去叨过,总是目不斜视地绕着走。
然而雌孔雀就没有这个顾虑了,它看到地上有吃的东西,又因为追了一大圈追累了,干脆停下脚步补充起能量来,而且看起来还吃得很满意。
这东西……不辣吗?
安澜记得做鹦鹉时吃过几根青椒,那会儿确实感觉不到辣味,但红辣椒和青辣椒的等级也不一样,万一吃不出来辣,但到了胃里太刺激,她说不定就得被带去扎针了。
可是雌孔雀吃得太香了,安澜根本警惕不起来,满脑子只有“孔雀口中的辣椒到底是什么味道”,于是她趁研究员不注意,也上去跟着吃了一口。
才吃一口,她的眼睛就亮了。
虽然失去了辣椒标志性的辣味,但就像虫子在孔雀口中是鲜美多汁的口感一样,干辣椒在孔雀口中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吃起来还有一种魔性,吞了一根还想再吞一根。
敢情一直挂在墙上的东西竟然是金山啊!
鹦鹉世界里似乎还有“为了毛色给鸟补点辣椒面”之类的传闻,回去要不要建议诺亚也到小曾这里来薅薅羊毛,省得他老为今年该丰美起来可到现在都没发育苗头的尾巴而发愁呢?
在食物的诱惑下,两只大孔雀一前一后陷入了埋头苦吃状态,小曾一方便觉得她们就这样放弃了追逐战很好笑,一方面又担心干辣椒吃多了不好,只得拿着圆杆来拦截。
雌孔雀一拦就跑,跑出老远还回头看。
下次它再追着安澜跑到土掌房附近时就不那么认真了,态度很是三心二意,一边追一边观察,偶尔还悄咪咪地偷吃。
比起和她决一死战,雌孔雀显然对墙上挂着的红辣椒和玉米更感兴趣,有几户人家收成不错,辣椒挂了满墙,便迅速成了它的新宠,来的时候要薅一次,走的时候还要薅一次。
这股风气很快就“烧”到了其他绿孔雀身上。
原本绿孔雀家族只聚拢在树林边缘的食源地附近,白天在林子里找太阳晒不到的地方休息,清晨和傍晚出来觅食,再下到河边去喝水,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它们开始朝人类聚居的地方靠近,偶尔还会壮着胆子跑到底层的几户人家那里去“撒野”。
村寨生活忽然之间就变得很魔幻。
阿木和英虎早上起床去树林巡逻,本意是要保护生活在山林里的野生绿孔雀,然而他们每天经过的路上都能看到一大群“小凤凰”在田地边缘鬼鬼祟祟,套着一副“假装四处看风景”的伪装朝民居进发,走到近处就盯着人家墙上挂着的辣椒、玉米和其他作物猛瞧,瞧着瞧着就要下手去偷。
护林员们看乐了,小曾更是给气乐了。
“我是短了你们吃喝吗?”有一次他在配饲料时冲安澜抱怨道,“天天蹲在外面等着吃自助,配好的用来补其他营养的饲料倒是嫌弃得厉害,给我剩下那老多。”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贡献了自己的辣椒串。
其实也不是每只绿孔雀都欣赏这个味道,至少安澜家里的蕨菜就不是很欣赏,每次看到一大堆抢食的同类,偶尔早起时在晒场上看到偷偷摸摸飞上来想薅阿古家羊毛的同类,它都会露出不解的表情,然后再跑去跟老牛鸡同鸭讲。
它不知道其他绿孔雀看到它也很不解。
成年孔雀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还有喜欢蹲在牛身上消磨时光的同类,每次看到这种其乐融融的画面都会战术后仰;小孔雀们虽然也想不通,但都觉得这只同龄鸟可能有什么特殊绝技,比如能跨物种交流,因此对蕨菜推崇备至,常常跑来用鸣叫声和肢体语言发起社交。
蕨菜很无助。
蕨菜满头雾水。
出于对母亲的绝对信任,它开始在每次“被社交”时跑到安澜身后躲藏,这一躲藏就会带来一长串亚成年和小孔雀,然后是好几个担心幼鸟会跑丢的“慈爱”的母亲,其中当然包括雌孔雀。
这就导致了一个关键等式的形成——
只要蕨菜一边喊妈妈一边往这里跑,安澜就知道自己挨打或者表演迂回躲避挨打的时候要到了,诺亚也知道自己情不自禁看戏然后准备挨打的时候要到了。
养孩子养了半年,做父母的从未觉得这只小孔雀那么猫嫌狗厌过,甚至还对那拉长了的呼唤亲鸟的喵喵声产生了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