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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十夜+番外(160)

她低头看了看,只见身上穿了件月白色绣丁香花的襦衫,淡紫的下裾,缀着珍珠的丝履,活脱脱是个画里走出来的仕女。

董晓悦七上八下的心略微放下了一点,是自己的身体就好。

她在纤尘不染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到门口,见门帘半卷着,一低头走了出去,来到廊庑下。

庭院里夭桃秾李,草木葱茏,一派春和景明。

这是个典型的四合院,她所在的正房坐北朝南,面阔三间,东西两边是厢房,对面还有一排下人住的朝北倒房。

只是偌大个院子里除了她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像这样富丽精致的大户人家宅院不都是仆从如云的吗?连横店量产布景简陋的的古偶片里都会安排几个群演,这情形未免太奇怪了。

董晓悦十分困惑,她下了台阶,穿过花木深深的庭院,走到院门口,往外推了推,没推开,却听到铁链撞击的声音。

这是被软禁了?她越发诧异了,收回手,四下里张望着,想找个合适的东西垫脚爬上墙头往外瞅瞅。

没等她找到合适的东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她退开几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警觉地盯着门。

“帐干,就是这里了。”门外响起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有劳。”另一个声音答道。

董晓悦一听那声音又惊又喜,是燕王殿下。

门上的铁链又响动起来,只听“咔”的一声,似乎是锁开了。

“帐干……”那中年人声音发怯,“小的……”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燕王殿下没等他说完就道,“多谢。”

那中年人显然松了一口气:“帐干多加小心,那……那物凶得很,小的就在门外等候,您有事叫我一声便是……”

董晓悦听得云里雾里,他说的“那物”是什么物?难不成这院子里还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想到这里,一股凉意顺着她后背往上爬。

门外那位“帐干”却是十分英勇无畏,客客气气地和那中年人道了谢,毫不迟疑地推开了门。

这次的燕王殿下穿得很低调朴素,一身半旧的青衫,没什么纹饰,头上戴着幞头,少了点高冷的贵气,像个青涩的书生。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怔。

董晓悦不知道他认不认识自己,但是被他这么盯着看挺不好意思的,脸一红,抿嘴一笑,抬起手晃了晃:“好久不见。”

第77章 作祟

“你怎么会在这里?”燕王殿下问道。

董晓悦既惊且喜:“你总算认识我了?”

梁玄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道:“怎么不认识, 变成蛤.蟆我都认得出你,董晓悦。”

董晓悦顿觉苦尽甘来,感动得都快哭了。

梁玄抿了抿唇, 语气不豫, 活像她欠了自己五百万:“这些时日你怎么......不来了?”

“什么意思?”董晓悦没听懂,有点莫名其妙。

燕王殿下冷哼了一声,他自十五岁开始三不五时地梦见这女子,他们两人的身份时常变化, 一会儿是王孙公子,一会儿又变成陵墓中的僵尸,种种光怪陆离不用细说, 不过他对这女子的秉性是一清二楚。

必定是看交待不过去,故意装傻充愣。

“等等......”董晓悦狐疑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梁玄眼里的嫌弃之情越发浓郁:“自然知道,我是杜蘅。”

“......”果然还是不记得, 不过听他的意思, 那个梦里的女人原来是她?

董晓悦心里的十八缸醋一下子变成了酒,瞬间晕乎乎飘飘然, 忍不住笑起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杜蘅见她这么一笑,越发来气,这一个多月来他担惊受怕,生怕她一去不返,还腆着脸跑去寺庙里求神拜佛, 亏她好意思嬉皮笑脸。

董晓悦对他的傲娇早已经习以为常,完全不当回事。

她探头朝半开的院门外张望了一眼,见外头有个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缩头缩脑地远远站着,离这院门足有十多米,应当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这才问道:“你还记得法藏寺的事么?”

杜蘅的耳朵尖一红,握拳咳嗽两下:“我不是......”

知道害臊,看来是记得自己搞封建迷信活动了。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董晓悦四下里看了看,“这是你的梦?”

杜蘅摇摇头:“应当是那江姓妇人的梦,我方才见过她,这座宅子是她家。”

昨夜他住在法藏寺一间远离佛堂的禅院里,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佛堂的方向有响动,未及细细分辨,只觉身子一轻,竟是从床上飘了起来,回头一望,身体分明好端端地阖眼躺在床上。

他怀疑自己离魂了,想回到身体里去,却怎么也回不去,反而身不由己地往外飘,从墙壁中径直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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