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劈断胸口的剑，他握着手中断剑反手捅穿苏绣锦脖子。

苏绣锦却笑了，笑得如释负重，口中断断续续吐出一句：“凌啸.....记着，我叫‘苏绣锦，’我们黄泉路上......再见......”

苏绣锦倒地，凌啸随之也倒地，眸子看向灵黛这边，依旧不甘。

“秦川！”灵黛扶着倒地的秦川，满眼悲痛。

昔日他们四个是多好的玩伴儿啊，如今都走了，可悲的是，都死在了彼此手里。

“灵黛......”

秦川满眼含笑，抬起手想要去碰下她的脸，却不敢。

一如十几年前那般，他对她爱的隐忍，把那份爱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尖上，不敢去碰，不敢去亵渎，只要默默守护着就行了。

他奢求的不多，只要灵黛过得幸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小时候......就暗自发过誓，一定好守护好你......我做到了。”

灵黛忍不住落泪：“秦川，你还是这般傻，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从小到大，秦川总是为她做了很多傻事。

可秦川知道，那不是“傻，”是“爱。”

明知道是一场飞蛾扑火，他依旧义无反顾。

秦川慢慢闭上眼睛，气息减弱，但嘴边却露出高兴的笑意：“能在死前还能再见到你一面......我知足了......这十年，我没白等......”

他一直没有娶妻生子，守护着他心里那份纯洁的爱意。

因为他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一个人足矣。

“川儿！啸儿！”

灵婆赶过来，却看到两个人儿子全部倒地。

她满眼悲恸，扔下手中拐杖，踉跄地扑到凌啸尸首旁。

她最疼爱就是两个儿子，但相比二儿子秦川，她更溺爱大儿子凌啸，因为她对大儿子多了愧疚。

凌啸是当年她和别的男人厮混生下的儿子，注定见不了光，凌啸一生下她便交给其他人抚养，直到她的夫家去世，她也坐上了族长的位置，手握权威，她才敢和凌啸相认。

但也只能母子俩相认，定然不能让族人知晓他们的关系。

为了弥补对凌啸的缺失，她帮他选上灵子，让他在巫灵族拥有一定的地位，她溺爱纵容他，哪怕他身为灵子，不想娶灵女，她也帮他善后，包庇他的过错。

所以，她一直都是凌啸的帮凶。

但灵婆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点儿，她和凌啸一样，只会把过错推卸到别人身上。

如今两个儿子死到她面前，她还一直认为是灵黛的错，都是因为她，他们兄弟俩才会反目成仇，互相残杀。

灵婆阴戾的眼眸瞪向灵黛：“你这个克星，克死了我两个儿子，老身杀了你！”

灵婆盘起的头发被身上的气息冲散，白发披散背后，老眼里溢满戾气，扬手朝灵黛袭去。

“黛儿！”

云牧城把灵黛护在身后，准备与灵婆拼死一搏。

等灵婆飞身过来的时候，一道墨绿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他们面前，抬手接住灵婆的掌风，霎间地动山摇，山风肆虐。

凤苍栖和灵婆同时飞身后退几步。

凤苍栖脚尖点地，一手背在身后，倒是闲适从容。

灵婆疾言厉色：“既然你来了，那就让老身看看你这个魔域尊主本事有多大！”

凤苍栖眼尾轻眯，面对灵婆的掌风不躲不闪，徒手去接。

......

相比凤苍栖这边的血雨腥风，云卿月那边要岁月静好一些。

凌采薇献祭后，古潭平息，黑水又重回古潭里。

周围山风轻拂，天色隐约晴朗几分。

族人们正在收拾祭台上的东西，准备回山上。

风平浪静下，古潭又悄悄地波动起来。

突然，一个族人指着波动的古潭，吓得嘴都不利索了：“那、那那，快、快跑！”

族人刚说完，黑水又涌动翻滚，一跃几丈高，甚至比刚才的更猛烈，如一片黑雾笼罩在天际，把苍穹蒙上了一层阴沉。

这次那些“触手”抓住族人，没有杀了他们，而是把“触手”伸到他们口中，随即族人们身上弥漫着黑色的雾气。

他们眼睛发红，仰头嘶吼，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们开始转换成动物，最后是半兽半人的状态。

雾雪惊骇：“那是......魔人？！”

云卿月心里如坠千金，沉重又压抑。

黑水“触手”突然朝云卿月袭过来，她手里的匕首刺过去，本身就是水，却伤不到它们半分。

云卿月被缠住身子，被它们朝古潭拖去。

它们是要让云卿月献祭！

本以为凌采薇的献祭已经摆平了它，但凌采薇只有一半灵子血脉，根本满足不了它，它又看上了云卿月。

灵婆说过，灵子或灵女和常人生下来的孩子，也可以献祭，但需要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