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634)
岑越其实都不记得了。
大嫂在旁说对对,姓黄,嘴大,能言会道的。
“黄大嘴当初夸你富贵命,说前头那两位受不住你的福气,说实话,我那会觉得她在吹。”
岑越:“……那她确实在吹。”杜氏能有好心?自是想让他这个倒霉的进门克阿扉的。
岑铁牛还未说话,齐少扉先认认真真说:“不是,肯定是真的,越越就是命贵。”
“对对对。”岑铁牛先附和,跟探花郎能说道一起了,高兴的说:“小越,你要听少扉的,他是探花郎有学问,说的话肯定没错。”
齐少扉说:“越越,听我的。”
“……好好,听你们的。”岑越后一想,这一世真的不错,家庭幸福,日子越过越好,什么都有,什么都不愁。
最主要是还很满足——有了自己价值。
说实话,忙是忙,在皇权封建社会,有时候也惶恐,觉得压力大,但看到地里黄澄澄金灿灿的麦子下来,见到百姓因丰收脸上实在的笑意,那一刻真的很满足。
“村里人以前不信,还笑话你,每次你和少扉回来都要编排几句,现如今不一样了,外头人都敬着你,说你和探花郎,一个文曲星下凡的,一个管粮食的神仙下凡的。”
岑越:“那也因为圣上真龙天子,我俩是天子的手下嘛。”
齐少扉在心里偷笑,越越现如今拍天丰帝马屁是得心应手了,真是张嘴随口瞎扯。
“这样啊?”岑铁牛一想还真是,“那你们好好办差事。”
“知道了哥。”
天丰四年春,伯府修好,岑越那时候忙着迎五月丰收季,没心思搬家,便说不急。他不急,底下人也不敢擅作主张搬——
这搬伯府和寻常搬家还不一样,要选黄道吉日,还要摆宴席的,到时候四方官员来贺,可不是在乡里吃席那般简单。
五月中时,挑了日子收成,北雁郡城官员连着三个府县县令皆到此,各自运着发下去的麦种,岑越让唐宵挑兵护着,顺便还有监工盯着,务必要发到百姓手中。
按照市场价低三成卖,或是以粮换粮种。
“不许从中搞鬼,以普通麦种充好麦种,亦或者是价高卖给商贾从中倒腾,圣上既是交给我,那边传我令,若是违反了,不管官员位置背后什么干系,都给我先绑了……”岑越正色说。
唐宵也面色严肃,这两年他没在边关,可也晒黑了一圈,下田种地不比当兵简单轻松,秦钰也黑了些,身上没了从前纨绔风流少爷之色,多了几分稳重坚定。
“得令!”唐宵说。
秦钰便调派人手,有的地方亲自前往。
这一年,有件大案,就像岑越猜想那般,真的有人觉得自己背后关系硬,不害怕,有人是天价倒卖麦种给一商贾——这商贾竟不是本国人。
后民间流传出:北安伯先斩后奏,怒斩贪官,其身边两元大将更是几经危险出入,将那邻国商贾抓了,也受了伤。
这事是秦钰先嗅出苗头的,北安伯吩咐下去,他们领了令,那边仔细行事,发现不对,秦钰让下属先回去回报,他跟着……
唐宵是带兵过去的。
地方官是怕了,色厉内荏说唐宵你带兵是想反了不成。
大华文武两个系统,各不牵扯,没有圣上命令调动,驻守的军不得前往其他郡城府县,更不能对文官动手的。
可唐宵动了,带的是北安伯的令牌。
这就是‘北安伯怒斩贪官’的来源,但其实没斩……岑越只让唐宵将人捆了,到时候交给圣上处置,不过补了句,要是危险,你随机应变,先擒了人,伤了也没事。
北安伯当时还咬了咬牙说:“什么事,我担着。”
唐宵便带兵去了。
北安伯放完消息,回头赶紧找‘诰命夫人’,“阿扉阿扉救命,快写折子送华都,把我写的小可怜委屈一些。”
齐少扉好笑,“越越替民办事,圣上是明君,自是知道越越一派赤忱的。”便动了笔写了折子。
而后拿了人,唐宵将那位官员打了个半残,后来是圣上派人亲自查的,本来以为就是官员利益熏心,没想到牵扯出邻国势力,扯出萝卜带出了许多泥——
这官员背后人竟是华都做官且还是盛家的贵族。
天丰帝得闻后大怒,那时华都姓盛的战战兢兢,唯恐侍卫拎着刀到了他家门前。
顺王府。
“王爷。”太监两股战战跪地说:“门外来护卫了。”
顺王正在做木雕,雕的是菩萨,栩栩如生,垂眸慈悲,他吹了吹木雕上的木屑,说:“来了就让进,本王也没犯事,圣上圣明的。”
他天生瘸子,又是愚钝,出身不好,可那时候‘命好’,成了第五太后的傀儡皇帝,比他聪明的,比他娘出身高贵的,可都死在了他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