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秦皓哥当年比你主动多了。
“就这样下去,你小心姐姐被人抢走。”
不等萧寻初反应,知满继续嘀嘀咕咕:“最近姐姐好像是比较忙啦,但你们之前在月县两年多,时间这么充裕,总有空闲的时候吧?你与姐姐朝夕相伴共处一室一起生活两年,居然一点都没……啊!”
知满说着说着,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换上戒备的眼神,严刑逼供道——
“你们在月县孤男寡女生活了两年!你不会这两年趁我不在,偷偷对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或者脑子里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吧!”
“……”
萧寻初先是错愕。
接着,他的脸一下子赤红起来。
知满这话覆盖面太广。
他自认为基本的礼法还是守了的,平时有刻意约束自己,言行举止都算正派,没有做过必要以外的逾礼之事。
但萧寻初毕竟还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虽说作案工具被谢知秋保管了,可他原本的想法方式并没有太大变化,如果连思想都算,那他和谢知秋朝夕相处的这两年,要说他脑子从未有过任何绮念,那未免过于不诚实。
然而萧寻初心虚引起的短暂静默,成功让知满炸了毛。
“原来你真的有问题!”
知满用力一跺脚,正要义正辞严地表达对萧寻初没有严格约束自己的唾弃,忽然,只听院中传来脚步声。
谢知秋的步调,知满一听就知道,她立即回过头去控诉道:“姐姐!你要小心这个人!他的思想没有表现出来得这么单纯!”
萧寻初:“……”
萧寻初正要辩解,然而,当他转头看到正走进屋的谢知秋,聊这些琐事的闲情全都烟消云散。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疲倦的谢知秋。
她面色苍白,眉头紧紧缩着,走路微抿,走路的步子重得像拖着铁球,哪怕她一句话没说,仍能看得出气氛凝重。
知满见姐姐如此,也一下子呆了,识趣地不再说话。
“……姐姐?”
但谢知秋好像还不希望妹妹太过担心,当她走到知满身边时,仿佛无事一样,拍了拍她的头。
这时,萧寻初反应过来。
他对知满道:“你今天先回去吧。你姐姐今日看起来累了,下回再来。”
知满这种时候马上懂事起来,老老实实点了点脑袋,自己乖乖回家。
待知满离开,萧寻初注视着谢知秋的脸色,想来想去,先替她倒了杯温水,然后坐在她身边,等她慢慢梳理情绪。
半晌,谢知秋开口:“对不起。”
萧寻初耐心地问她:“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是齐慕先刁难了你?”
谢知秋颔首。
良久,她闭目凝神,道:“我给你惹了一个大麻烦。”
谢知秋斟酌着语句,将今天一整天的事说了出来。
先是她验察尸体和前往乐坊得到的线索,最后是如果她不同意,齐慕先会让御史集体参她。
谢知秋道:“这种情况非常难办。如果不配合齐慕先,三天后雪片一样的奏折递上去,天子根基本就不深,就算有心保我,恐怕也要力所难及之处。
“但如果配合齐慕先,我势必要按齐慕先的意愿做违心之事。一旦这样做了,或许能换来一时富贵和太平,可无异于将自己的命脉把柄交到齐慕先手中。以后,他完全利用此事来拿捏我,让我只能按照他的指令行事,成为想用就用、想丢就丢的傀儡。
“这是你的身体,我本不该让你的身份陷入如此困境。
“还有,萧家的立场本就尴尬,难保不会因为这件事,令萧将军多年蛰伏的隐忍毁于一旦,而且极有可能牵扯上你和你的其他家人。
“而且,杜宁枝她的冤情也……”
谢知秋头疼地拧了拧鼻梁。
最后,她沉默片刻,道:“这是我的错,我太掉以轻心了,才会导致事态落入这等境地。”
“……原来如此。”
萧寻初听谢知秋说完,如此回应道。
他得知内情,也感到万分棘手。
不过,莫名地,他并没有感到很焦虑,反而为谢知秋愿意与他商量这些而松了口气。
萧寻初道:“齐宣正会出这种事情,任谁都无法提前预料。而且,你先前的每一步都没有料错,现在的局面,并不是你的行为导致的错误,而是大理寺正这个位置棘手。
“齐宣正出这样的事,负责这件事的人必然会面临这种情况,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这不是你先前哪一步走别的路就能解决的,只是你运气不好,被放在这个官位上,就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