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在意他人的眼光,简直是完美衣着。
谢知秋对他人的反应不以为意,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她面不改色,直直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然而,谢知秋能接受萧寻初清奇的穿衣品味,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萧寻初”这个离经叛道的常年失踪人口,骤然出现在秋闱的考场外面,犹如一碗冷水浇进热油锅,顿时炸出许多高高低低的水花来——
“萧寻初?他怎么会来这里?”
“该不会,也是来考试的吧?”
“别说,还真像是来考试的,他后面的小厮背着东西呢。”
“他不是老早就不读书了吗?”
“这个人不是据说……脑子有点问题……?”
“他就这样过来了?还披着头发?”
忽然,本已经走到前面的“萧寻初”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来,看向这几个人的方向,一双冷眸如凝着寒霜一般,令人见之发寒。
“——!”
小声议论的人群俱是一惊。
他们见过萧寻初这个人,却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竟迅速全部缄默,鸦雀无声。
但这时,有一人远远地挥着手向萧寻初跑去,边跑边兴奋地道:“萧兄!你是萧兄吧?!好久不见,你也来考试了?”
“萧寻初”的目光越过这些议论的人,看向那挥手的青年,并对他颔首致意。
那群人这才意识到,萧寻初不是在看他们,而是在与其他人打招呼,方才松了口气。
不久,“萧寻初”就与那个跑来打招呼的学子一道走了。
剩下的学子还在原处,只是,经过这么一吓,他们士气明显低迷,语气也有些悻悻——
“……吓我一跳。”
“幸亏他没听见。”
“说起来,他的眼神和以前变化好大。”
“毕竟离家出走久了,难免吃了点苦头吧。”
“嘘,还是别讨论他了,好歹是马步军副都指挥使的儿子,万一哪里惹着了他……”
*
另一边,谢知秋表现出没听到的样子,实际上她耳聪目明,将这些人前后的议论都听了个清楚,只是没被激怒罢了。
她这小厮五谷耳朵也灵光,居然也全听见了,且颇有些愤愤不平。
“这些人真是……少爷以前是不太爱读书,但说脑子有问题也过了吧!”
五谷不高兴地嘀咕。
“少爷怎么也不教训教训他们?”
谢知秋不以为意:“考试要紧,待成绩出来,自有分晓。”
此言一出,连五谷都不禁瞥了她一眼:“少爷好像很有自信……?”
谢知秋回答:“并非自信,只是成王败寇,言语争执并无用处。”
没等五谷琢磨明白少爷的意思,只见先前打招呼的那人已跑到两人面前,他便闭了嘴。
打招呼的青年也是个学生,十八.九岁的年纪,和萧寻初相仿。
相比较先前那一撮人,这位看起来就友善了许多,且像是萧寻初的旧相识。
比起只见过萧寻初却与他不相熟的人,这种有可能了解他的人,更不好对付。
谢知秋表面淡然,实则内心十分谨慎。
万幸,谢知秋当年也在白原书院读过书,萧寻初认识的人,她也未必没见过。
谢知秋端详对方片刻,便开始在记忆中搜寻对方的脸……
很好,她见过他,印象不深,不过听到过其他人称呼他。
这人好像……
姓林?
是不是叫林世仁?
谢知秋回忆起对方姓氏,便主动出言:“林兄?”
“啊!太好了!萧兄!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能记得我!”
这学生倒是没什么恶意,一副高兴的样子。
“你离开白原书院以后,我可担心了你好一阵子,现在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其实你走了以后,上课都没人反驳先生了,感觉无聊得很。”
“……嗯。”
“萧兄,今日难不成也是来参加秋闱的吗?”
“……是。”
谢知秋不太清楚此人和萧寻初关系友好到什么程度,说话十分小心,尽量不透露多余的信息。
说到最后,对方便感慨道:“萧兄,多年不见,你好像变了不少,话比以前少多了。”
谢知秋对此从容不迫,只道:“时过境迁,感悟不同,人自然会有变化。”
“看来萧兄这些年也不容易。”
“彼此彼此。”
两人寒暄片刻,对方又道:“对了,今日秦兄也来了,是专程来送我们进考场的,现在大家都在抢着和他说话,忘忧你要不要也过去一趟?”
谢知秋听到这里,倒是一滞,道:“你是说……秦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