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燕的笑，让商寂白心中一凉。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这位中年男子，认真而又冷桀地询问：“那么在父君心中，娘亲是否也是低贱之人？她在你心中有何种地位？”

商燕一愣，颇为不厌烦地看着商寂白。

“你怎么会提到你的娘亲，她已经死了多年。你今日提她，让为父觉得晦气。”商燕冷冷地看着商寂白，“当初她执意要带你回南莅朝。可是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她就死了。你说你娘亲是不是蠢笨无知。若是她能够安心待在我身边，必然不会死去。”

商寂白问出了一个藏在心中很久很久的问题。

“父君，娘亲为什么要离开你？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商燕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望向商寂白的眸光中带着不屑。“为父曾经告诉过你答案。你为何今时今日还要再问为父一次？”

商寂白咬牙道：“时间过得太久，儿子早已忘记。”

商燕心情越来越不开心，他坐在正位上，冷冷道：“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理。你娘亲想要我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为父做不到，她便走了。”

商寂白双手紧紧握拳，他抬起头，眸色猩红。

商燕被吓了一跳。

“寂白，你对为父竟也有这么重的杀气？”

商寂白气息紊乱，“当年我无意中得知，夫君曾经答应过娘亲，你会永远只爱她一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娘亲才会跟着你去魔族。可是到了魔族之后，父君便将与娘亲的约定抛之脑后。父君，你从来都不觉得是你做错了吗？若是你当初没有用花言巧语骗娘亲，娘亲也不会跟着你，从此过上苦日子。”

商燕手掌重重地捶在红木桌上，眸光里皆是愤怒。

“寂白，人族才需要守诺。我们是魔族，天生就喜欢花言巧语。你娘亲蠢笨，竟然被为父三言两语哄骗。说到底，也是她心甘情愿而已。”

商燕十分不解地看向那位傲慢又充满怒火的少年，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人族，在魔族眼里都是下等人。你娘亲也是下等人，她不过是为我开枝散叶的工具而已。再说，如今你娘亲早已死了，你又何必拿她出来说事。我希望你我之间的父子之情不要被一个女人扰乱。”

商寂白拳头紧握，直接朝着商燕打去。

商燕的行动十分敏捷，立刻躲过了商寂白的袭击。他眸色中染上恨意，稍微一用力就将商寂白推开。商燕有些纳闷，随即冷笑。

“寂白，你如今魔力越来越低微。就凭现在的你，也想和为父斗？”若不是看在他如今只有商寂白一子的份上，他早就杀了此人。

商寂白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上还挂着一丝鲜血。

自从他只有四分之一的心脏后，魔力果然下降了许多。

“父君，你若是还敢辱骂娘亲，我绝对还会对你动手。”他眸色冷然，即便一掌就被父君打趴在地上，他也毫无退缩之意。

商燕直接将商寂白一把提了起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商寂白的脸上，紧接着是第二记，第三记……

第279章 我把心脏拿出来救人了

许久许久之后。

商燕打累了。

他凝视着面前的少年，最终还是软了下来。“看在你对你娘亲这般有孝心的份上，日后为父在你面前不会再说她的坏话。”

商寂白从地上爬了起来，用玄色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他回答道：“多谢父君。”

商燕冷然一笑，“这件小事为父可以答应你。可关于周朝的事情，为父不能答应。周朝的百姓就该死，他们就不该存活于世。”

商寂白眸色动了动，“父君，一切都听你的。不过，赵家人需要交给我处理。”

商燕思考了一下，随意地点了点头：“区区几十口赵家人，那就交给你处理好了。”他冷淡地说完，转身朝着正厅外面走去。

只是刚走出去几步，他又重新转头，目光灼热地看着满身是伤的少年。他冷声询问：“刚才为父对你下手虽然重了些，但不至于让你吐这么多血。你最近的身子骨是不是不好？是为父之前给你找的那半颗心脏不适配？”

商燕越说越觉得狐疑。

商寂白慌忙摆手，“父君之前为儿子找的那颗心脏很是适配，儿子用得很好。最近可能是儿子稍微有点累，才会导致身子骨虚弱。”

商燕凝视着商寂白，随即一笑，“寂白，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儿子。你若是身子骨不舒服，只管对父君说。”

商寂白低着头，淡淡道：“多谢父君。”

商燕若有所思，阳光下的少年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孱弱。他一个健步直接闪现到了商寂白的面前，用手掀开了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