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双重生)(37)
这一世说得上诸事顺利,甚至连以往春日里少不了的风寒都没来找容清棠。
瞥见院子里被风扬进来的杏花,容清棠语气轻松道:“你有空的时候再做些杏花糕吧,过季了就吃不上了。”
“好。”
群青应下。
容清棠忽然想起,那夜在凉亭内,她做的那碟杏花糕似乎更合卫时舟的口味。她回忆过,那碟与群青做的相比,最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甜味要重一点,也许他喜欢偏甜一些的?
应该是,否则他也不会总随身带着蜜饯了。
“分出一部分做得稍微甜一点,给那边的贵人送过去。”容清棠说。
群青没有多问,却猜出姑娘这么吩咐的用意。
那夜后来是他去收拾的凉亭,自然知道只有姑娘做的那碟糕点被用完了。
但群青却觉得姑娘或许把其中的原因想得太简单了。
就好像柔蓝做的糕点虽然不那么完美,但他也很喜欢。
怎么会只是因为口味。
*
与容清棠那边的轻松自在相反,相府内的刘楚楚此时正蹙着眉作画。她的不悦几乎化为实质,压得她身旁伺候笔墨的侍女头都不敢抬。
因为谢闻锦的事,刘楚楚一直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作画。
可父亲说春日宴上会安排京中贵女们为皇上献上仲春礼,她也必须准备一份才行。
以往都不曾有献仲春礼这事,京都的人精们自然知道这就是为了择定皇后人选而专门添的。
以往这些场合拔得头筹的都是刘楚楚,但这回刘楚楚却止不住心底的念头——
她绝不能入宫,这次她要故意输给别人吗?
可若真的输了,父亲那儿……
笔尖不慎偏了半寸,这幅画又毁了,刘楚楚面色不耐地摔了笔,颜色鲜艳的彩墨立时溅开,将画上的百花图毁了个彻底。
“小姐,安王府那边传来了消息。”门外有下人来禀报。
刘楚楚不想听,却又记挂着谢闻锦身上还带着伤,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滚进来说。”
“小姐,昨晚谢公子在云山寺外站了一夜,染了风寒,再加之身上的鞭伤严重,谢公子在回王府的路上晕了过去。”
越往下听,刘楚楚的面色便越发难看。
他分明最讨厌寺庙和僧人,却不顾自己的伤势去那儿守了一夜吗?
刘楚楚心里发紧发痛,却还是担忧地问:“他现在如何了?”
“我们安排在王府的人已经被谢世子清理了,暂时无法得知。”
“一群废物。”刘楚楚呵斥道。
她再也坐不住,命令道:“备马车,我要去安王府。”
“遵命。”下人应道。
但一道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不许去。”
“父亲,我……”刘楚楚放软了声音,“我就去看他一眼,看完立马就回来。”
不知道谢闻锦此时怎么样了,刘楚楚心乱如麻。
刘相的面色沉了下来,“你竟还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你是刘家的女儿,自有你该做的事,别的都不值得被你放在眼里。”
“可我……”
“够了!”刘相打断她的话,命令旁边的手下:“小姐需要静思一段时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她离开这个院子。”
刘相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冷静下来后能知道分寸。她是刘家翻身的希望。
“遵命!”
刘相不再多言,胸膛郁着一口闷气拂袖离开。
刘楚楚自知拗不过父亲,自幼习得的礼数和规矩也让她无法忤逆父亲,心里再着急也只得依言禁足。
她眸中蓄着泪,心神不宁地吩咐身边的侍女:“命人继续去打探他那边的情况,有消息了立即回来告诉我。”
“另外,”刘楚楚顿了顿,声音冰冷道,“再从赌场里找些人去云山寺,找机会接近容清棠。”
“我要她死,”她补充了一句,“并且要毫无颜面,清白尽失地去死在他最讨厌的寺庙里。”
既然谢闻锦这么放不下容清棠,那便让他记得更刻骨铭心一些,亲眼看看她肮脏恶心的死状。
这样,再想起她,他心底应就只会剩下厌恶了吧?
*
王府内。
“王爷,几位副将的家眷递了帖子来,说明日想上门拜访,感谢王府帮他们安排住处以及择选宅院。”老管家躬身道。
安王放下手里的舆图,“嗯”了一声。
一旁的世子谢闻谌开口道:“帮他们做这些的人已经不在王府了,他们来了能谢谁?”
边关战事已歇,近几年应都不会再打仗。几位户籍在长安的副将也就携着家眷一道返京了。但他们原本的住处要么年久失修,要么早已卖了。
容清棠离开王府之前留了一张单子,上面不仅列举了长安城中目前正在转手的适合的宅院,还细心地写明了价格和距城外军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