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双重生)(116)
可当这些她原本觉得可以牺牲的东西都已无关痛痒之后,刘楚楚才发现,其实谢闻锦也不算什么。
“既然舍不得她,怎么不去把人寻回来?”刘楚楚瞥了瞥他的腿,故意问:“因为瘸了,所以不敢?”
谢闻锦被人戳中痛处,面色愈发难看了。
刘楚楚又轻描淡写地道:“我原以为是自己离间了你与她的感情,可我近几日想了想,那时其实是你刻意接近我吧?”
所以容清棠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后,谢闻锦才会这般失魂落魄,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心力。
刘楚楚并非蠢笨之人,之前不过是当局者迷,受困其中罢了。
如今抽离出来,她也看清了许多。
“你该是另有所图,想要利用我?”
谢闻锦沉默着没有接话。
刘楚楚继续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愿你所图落空,此生求而不得,含恨而终。”
“今后,你我便死生不复相见。”刘楚楚微垂着眼眸,轻声说着。
下一瞬,她却忽然从袖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捅进谢闻锦腹部。
刘楚楚没有耽搁,得手后干脆利落地将匕首抽出藏回袖中,转身快步离开。
满脸错愕的谢闻锦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伤口,顿了几息,才身形不稳地倒在地上。
另一边。
迎亲的队伍已经进入宫城。
帝后正执手一同缓步从俯首跪于两侧的朝臣间走过。
庄严的礼乐声里,原本和煦的朝阳也似是多了几分郑重,无人敢松懈心神。
容清棠早已知道进宫后还有许多大婚礼仪需要完成,却没想到戴着华美繁复的凤冠进行这些仪式其实是个考验。才戴了没多久,她便觉得自己额上说不定已有了红肿压痕,隐隐有些泛疼。
容清棠在心下暗忖,却不曾有丝毫的放松,仍仪态端庄地随卫时舟一起接受朝臣的跪拜。
文臣与武官相对而列,在状元府门口送容清棠出嫁后,怀文便赶到了宫中。
怀文与其他大臣一样,向从御道上经过的帝后行了叩拜大礼,却在礼毕抬首时看见了什么,下意识蹙了蹙眉。
他的斜对面是安王与谢世子。
方才他们抬首时的神情转瞬即逝,但怀文却很清楚地捕捉到了那一分不合时宜的不甘与……嫉妒。
这对父子,怎么回事?
容清棠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她正与卫时舟并肩立于高台之上,面对着仍跪在地上的朝臣们,听着使臣高声宣读诏书。
或许因为婚服繁复而厚重,容清棠只觉得春日的暖阳逐渐变得有些灼热了。
她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却没有放松心神。
卫时舟玉白的手果然像她之前所猜测的那样,如寒潭玉一般微凉。容清棠下意识牵得稍紧了一些,想再从他那儿汲取些许凉意。
下一瞬,容清棠便瞥见仍牵着她的卫时舟不动声色地朝前迈了半步。
他高挑挺拔的身影霎时便替她遮挡了大半的阳光。
他竟注意到了。
作者有话说:
结婚啦!小天使们都坐主桌~
[1] “望东方之既白兮,犹蒙蒙其复晦。”——《庐山天然禅师语录》
[2]“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赤壁赋》,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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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帮她上药
◎他实在是,很想她。◎
待使臣宣完诏书, 卫时舟与容清棠一起祭祀完毕,文武百官又对新婚的帝后庄重地行了朝拜之礼,便有命妇扶着容清棠乘上八人抬孔雀羽顶轿。
顶轿由乾清门进入乾清宫, 容清棠才又步行至坤宁宫的东暖阁,也即今日的喜房,容清棠今后安寝的屋室。
《道德经》中言:“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1]
而帝后各为“天”与“地”, “乾”与“坤”, 寝宫名便分别为乾清宫与坤宁宫。[2]
今日坤宁宫各间的棂花槅扇窗上都贴着烫金双喜字的窗花, 原本正面中开的槅扇门也换成了喜字门, 帷帘均用大红绸缎绣了五彩勾金龙凤齐飞图, 宫中一应陈设与布置无不洋溢着新婚喜气。
皇后大婚无需盖着大红盖头, 是以容清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置身其中, 坐在喜床上的容清棠忽然有些恍惚。
她虽早已毫不留恋地揭开了上一页, 更谈不上要以眼下同卫时舟的这桩婚事和前尘往事做对比, 但容清棠却还是没来由地想起, 自己曾在王府的婚房中安静地等至天光大亮。
那一夜很长, 也很寒凉。
而陪在她身边的,只有柔蓝。
柔蓝似是也想起了那些往事, 温声道:“娘娘,今夜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