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了心思。”陈旭脸红红的道:“是我先跟他说的,他同意了,我们俩就在一起了。”
“那、云姨那边呢?”温润担心的是云姨,这女人不简单,就怕愚忠的心太强大,再闹出来什么事情可不好。
“我母亲知道。”陈义终于开了口:“我跪在父亲母亲面前说了一夜。”
“啪嗒”一声,陈旭筷子都掉在了桌面上:“你这样沉默寡言的人,说了一夜?”
平时说长一点的句子,都难以办到,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他说了一夜的话。
“父亲母亲现在有了弟弟,并不能算断了香火,当年既然调换了我们俩,那么就当是我为主子尽忠了,现在的命,是我自己的,我说了算。”陈义的语气一点起伏都没有:“父亲听了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母亲哭得不能自己,弟弟想跟着嚎,被我吓唬了一下,不敢哭了。”
这是个什么当哥哥的啊?
“你这是何苦呢?”陈旭捡起筷子:“我都说了,咱们一起面对。”
“那你为什么,单独找侯爷摊牌?”陈义扫了陈旭一眼:“把侯爷气的仰倒,还振振有词,最后被罚跪祠堂,膝盖都肿了。”
“你怎么知道?”陈旭震惊了:“我明明是瞒着你做的!”
“你身上哪块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陈义看了看他震惊的脸庞:“膝盖肿了好几天,你身边的人没胆子瞒我,只是看你不愿意说,我就没追问。”
陈旭低头吃饭,不敢看陈义,他就是没胆子啊,怕啊!
这才自己跟舅父摊牌,舅父舍不得打他一下,就只罚他跪了一夜的祠堂,对着母亲的牌位。
要是换了陈义在眼巴前儿,舅父还不得拆了他啊?
“你们俩如此,也算是一段佳缘。”温润想了想:“既然两家都同意了……。”
“还没同意。”陈旭小声的道:“没同意,也没反对,家里气氛太压抑,我就跑出来了。”
顺便把陈义也带出来。
两家人先冷静一下吧。
“滇南王那里?”温润想起滇南王来了。
“他要回去,这次又劝我回去,甚至已经有些急了。”一提起滇南王,陈旭就冷笑了一下:“甚至已经下三滥到想绑架我回去的地步。”
“啊?”这是什么神转折?
“要不是我身边人多,这里又是内城区,他办不到掳人就走,恐怕我早就被他带回滇南了。”陈旭道:“以前去外城,甚至是出城的时候,我舅父跟我形影不离,他没机会下手。现在么,我住进咱们家,他更没机会下手。”
不论是镇北侯府还是大将军府,都是有三五百个亲卫的人家,如果他们乐意的话,护院也能养个三五百。
这么多人,肯定防守严密。
且这都不是一般的府邸,都是武将、武勋人家的府邸,要是他们这样的府邸,都出了“丢人”的事情,那么“偷人”的人该有多大的势力啊?
势必会让皇上在第一时间,将这股势力铲除,不管对错,先消灭了再说。
所以陈旭不是胡乱跑回来的,他早就有所预谋啦!
“行了,你来这里也挺好,家里很多事情要你办,你不用出府,谁来说什么也别出去,哪怕说我们都要死了呢!”温润想了想,吩咐他:“在这里待着,谁来也不能把你从家里拎走。”
这可是他们家的人。
“嗯!”陈旭点头,眼睛都亮了。
他本来就生的好看,这么一笑,阳光灿烂。
大将军府收留了滇南王府的世子,跟世子的男人。
陈旭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遮掩,很快很多人就都知道了。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不是滇南王,也不是镇北侯,更不是陈强夫妻俩,竟然是镇北侯夫人。
温润赶紧请人进来,月姑硬着头皮接待,陈旭倒是来得很快:“舅母。”
“你这孩子!”镇北侯夫人叹了口气:“我就是去上个香的功夫,你们就闹起来了。”
“不是闹起来,是时间到了,我不想瞒着你们。”陈旭吸了吸鼻子:“您上香还顺利吧?”
原来镇北侯夫人这两天出门了,是去京郊的白云观上香去了。
就五天没在家,回来就听说了这么大个事儿。
“你跑出来,我们心里多难受?”镇北侯夫人不打他,不骂他,以来就用眼泪把陈旭淹没了:“就这么走了……呜呜……养了个小动物,还有感情呢……你就这么走了……没良心的东西,你舅父都气的跟滇南王打了八场!”
嗯,温润抓住了最后一个重点:“打了八场?”
“是啊,他气不顺,大外甥还溜了,总不能在家耍横吧?出门就去找滇南王了,滇南王这不是着急要走么?就不让他走,跟他打架去了,天天打,一天打三场。”镇北侯夫人一抹眼泪儿:“照着一日三餐来,滇南王还信口雌黄,说什么儿子不娶亲,是不是在等大公主?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