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温润却阻止了他们俩的话:“沉冤昭雪?他们两家到底冤枉不冤枉,好像还没确定吧?”
“哥夫什么意思?”
“两家人以盐起家,盐政这一块,咱们家都没碰过,但也听说过,别忘了,我有认识的人就当了巡盐御史,才几年啊?以前安贫乐道的人,都纳了三房小妾,每一房小妾都带了十万八万的银票入的府,你家要是有个好女子,还给人当妾?妾是什么?妾通买卖!不给人钱,反倒是人家送了女孩儿过来,还自带银票倒贴,你当那家伙是什么人?潘安还是宋玉啊?”温润没好气的道:“还不是那帮盐商变相的贿赂手段?”
“你们哥夫说得对,别说巡盐御史了,就是你们大哥我,也没少接那帮盐商的孝敬。”王珺开了口:“他们南北走货,都是盐巴,这一点他们瞒不过我这镇守将军,手下人也说了,不收的话,这帮盐商可是会折腾的,要么不走你这条道,宁愿绕远,这样的话,税收就没了,另外这帮家伙人脉关系很大很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下了绊子,让人防不胜防,故而你们大哥我也得接受这份贿赂,不过我没私吞,而是将所有的东西和银钱,都归到了大营的账目里,其他人的我不管,我不缺那点钱,就算是这样,那些盐商们还是会时不时地走一点私盐,分量少,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要超过十斤的话,我就当场扣下来,还给他们,起到震慑的效果。”
温润这才知道,王珺在老家那会儿,已经遏制住了很多私盐买卖。
可能他们明目张胆的走货是不行了,但是偷偷的走货,没被查出来的,估计也不少,但起码表面上,王珺是做到了以前几任都没做到的严格。
同样的,他不肯网开一面,盐商们私底下走私盐就不能大手大脚,分量肯定出不来,他们就会给王珺压力。
怪不得那段时间,家里的银子流水样的出去,王珺也请客吃饭,幸好鲁明的大鸿升酒楼给他们免单,去吃饭也不花钱,不然就大鸿升酒楼那菜价,非得要老王家一半的家财不可。
只是王珺回来从不说,温润也就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他们也从那里离开了,报复不回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温润很郁闷:“任凭盐商欺负你?”
“说什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王珺却道:“何况江南道那么多盐商,天下那么多盐商,你怎么约束的过来?他们都是富可敌国的人。”
王珺又小声的告诉他们:“当初皇上能那么顺利的北上,其中也有盐商的帮助,不过随后他们就什么都没要,皇上这才对盐商多加宽宥,哪怕他们走私盐,皇上也没说要严查,只是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连王珺这样的人,都要让盐商三分,他们真的是清白的吗?
清白的人家,会让人杀了的灭了门,就剩下两个小姑娘?
别人怎么看不知道,反正王珺是不信。
温润也不信:“你们大哥说得对,他们两家万一真的不是冤枉的呢?凭什么替她们出头冒这个险?”
两个弟弟不吭声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他们也不确定,两家人是不是冤枉的了。
盐商真的是清白的吗?他们俩也不敢背书。
“回去想清楚了再说。”王珺把人打发走。
剩下夫夫俩的时候,才相视一笑:“这俩家伙,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大概还是患得患失吧。”温润只能这么猜想。
此事还是要调查清楚再行动。
他们的事情还有很多,替别人家出头,又是这样的麻烦,暂时不予考虑。
当天晚上累得很,大家很早就休息了。
而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各种事情简直是蜂拥而至。
搬家了,要请客,让大家认认门,其次是ъēIΒeI要拉拢一下关系,这么多人家,都要温润跟王珺挨个过目。
关系好的不说了,关系一般的也要跟人家打招呼的,免得被人说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
关系不好的更要下帖子了,免得被人挑刺。
寻找到可以攻击人的借口。
老王家这头三天忙的就是这些,跟撒英雄帖似的,认识的不认识的,能给的都给了,累得够呛。
且家中要准备一些食材,还得请客呢。
新来的厨子可能是受到了压力,阿珍姨那样的手艺,一般人家也没有。
于是这位另辟蹊径,他让人宰杀了一头大肥猪,然后开始展露他的本领。
蒜泥白肉、小酥肉、回锅肉、脆皮大肠、血肠汤、宫爆腰花、东坡肉,卤猪头肉,卤猪耳,烤猪蹄,黄焖脆皮猪肘,皮冻,糖醋排骨,蜜汁叉烧,烤五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