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我当时是担心银子,也担心你们的安全,要知道,城外就有好几个灾民安置点,为了以防万一,我才派人把守的,毕竟你带着那么多银子呢,何况你自己不也很紧张那些银子么?你的人一直守着运送银子的车子,一动没动。”
这个时候,王珺才不会说,他那些手下最初就觉得运送银子的车子不太对。
可没人怀疑银子不翼而飞,只知道不对,还有积年的老卒猜测,大概是因为官银纯度高,他们也没见过几次运送官银的车子。
还以为自己多心了,或者京城来的银子,跟他们用的不一样。
“被憋在了这里,我也没想到啊!”康斯还一脸的“卧槽”表情:“谁知道你们这么积极,一个劲儿的朝我要钱,我倒是跟外面人联系了,谁知道他们那里也遭了水灾,他们直接就投奔我来了,还没带多少钱,随后你们就知道了。”
不用说也知道了,后来王珺就大开杀戒,杀了个血流成河。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只能咬牙,什么都不说。”康斯瘪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我想着,这江南都杀成了这样,总该有人过来,处罚你们吧?结果谁也没来,一直把我软禁到了现在,我也不可能凭空变出银子来,我知道,我的人都不在驿站里,让你抓起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王珺看了看他:“我的确是把人撵了出去,但是没有放走,而是关在了另外的地方,让他们一个人都不许出门一步,别说出门了,就是关押之地,出去一只鸟儿,都不可能。”
“是啊,这么一关就这么久,京中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边大水退了,堤坝也重建了,听那些兵丁们闲谈说,连民宅都重建好了,等到天冷了下雪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我想作出来点动静,也没什么辙儿了。”康斯两手一摊:“我可能是被放弃了?还是我姐夫不记得我了?”
他说的姐夫,就是康郡王。
“原来如此。”丁林瘪了瘪嘴:“你知道的也不多,你的银子,给了谁?”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五万两。”康斯道:“而且我当这个钦差大臣,还是我那郡王姐夫帮我运筹帷幄得到的,不然哪儿有这好事儿啊。”
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秃噜了出来。
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因为很多细节都能应对的上。
三个人也的确是信守承诺,没有为难他,但是也没有放了他,暂时让他在东厢房过夜。
出门没走几步,温润突然问了丁林一个问题:“如果皇上没有儿子,或者英年早逝,来不及登基,前头几个皇子斗的同归于尽……先帝又病重,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那么根据血缘关系最近来理论的话,是不是康郡王最有可能继承宗兆,登基称帝?”
他的话,让王珺跟丁林都愣住了:“啊?”
这个问题,三个人都明白,但是谁都没再吭声。
先帝那会儿倒还好,只有两个皇子活下来,一个最大一个最小,且小的那个身体不好,还英年早逝了。
留下个儿子,就是康郡王。
也是先帝唯一的亲侄儿。
当年这个侄儿刚出生不到三岁,康亲王就去世了,这个孩子从四岁开始就是康郡王,在宫里抚养长大,出宫建府的时候,才十八岁,后来成亲的时候,也才弱冠。
不过他倒是有儿子,就是不太大。
如果先帝的儿子都在争位的时候完蛋了,这个亲侄儿,是跟先帝血缘关系最近的那个。
再想一想先帝的几个皇子里,哪怕是早逝的太子,都没儿子!
三皇子要不是来了江南,三皇子妃要不是前一胎生的是个女儿,又是在江南这边生的儿子……这个孩子能不能站得住,还未可知。
皇太子身体不好,说传宗接代困难,这个能理解。
可是二皇子跟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六皇子,身体可好了。
他们未必生不出儿子,就是时间上不容许他们慢慢生儿子。
另外,一个女人生不出,一群女人就不信没有一个生儿子的!
可他们就像是等不及了一样,在京城斗的你死我活,而三皇子在江南也不太平。
温润太知道,三皇子当年可是带了家眷,入住了军中,愣是在军营里憋了好几年,就是不出来。
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记得最后起兵北上的时候,还把孩子托付给了王珺带回莲花坳。
可是明明京城都安定了,都环境稳定了,但回去的路上,还是遇到了截杀,若非是镇北侯府的陈镇是个厉害角色,双重身份,恐怕还真是在劫难逃。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