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就没用在河堤上,谁知道今年倒霉,涨水了。
他们跑出来的太着急,能带走一点金银细软就不错了,那些贪污来的银子,都是官银!
没办法带走,带走也太现眼了。
而且也没什么安全的地方方银子。
就没带!
反正全城人都跑路了,他们的家又是高墙大院的,大门二门三门的统统上锁,谁敢去偷盗,日后肯定会追究。
就以他们在本地的“威名”,小偷小摸什么的根本不敢上门,那些大盗们也敢招惹官府。
最后便宜了王珺。
被这家伙派人全给翻出来了。
别人没办法,没胆量,官兵可不管那个。
带回来的不止是银票,还有一些房屋地契等等,光是各种铺子就上千个。
这帮人的出身,大家多少都知道一点儿,在同一个区域里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比如说那位皮县令,是个江南土财主家的孩子;而那个县尉,就是个泼皮无赖出身,基本上是没什么文化修养的那种。
还有那个巡抚,倒是个好出身,可惜,人太贪婪了,家里就算是条件好,也满足不了他贪婪的胃口,朝治河银子伸手。
可不管是哪一个,什么出身,都不是那种家财万贯类型,当一辈子的官儿,算上他们父辈,干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的家财。
哪怕是他们娶了富商的女儿,也没这么多陪嫁!
谁家要是陪嫁这么多嫁妆,那可真的要倾家荡产了,何况正室的嫁妆清单,都是要在衙门里备案,以待查验,也是变相的保护了女子私人财产的一种手段。
不过只限于正室,哪怕是续弦也是如此。
如果是什么小妾扶正之类的,那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到时候一查就能查出来。
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杀得好,该杀!”听了王珺的说辞,陆岑总督气的都哆嗦了:“这是拿万千百姓的命在贪污啊!”
哪怕是稍微修一修堤坝,也不至于大水来的时候,这么狼狈。
“这些银子,都是登记在册,册子在我这里。”温润道:“银子,我交给诸位大人们,大家赶紧的行动起来,趁着朝廷的决定还没下来,没人给我们指手画脚,我们先把能办的事情都办了,哪怕最后我们……但我们也问心无愧。”
温润说的都有些哽咽了。
其他人也面色戚戚然,他们都明白,王将军跟温雅士这么做,是将大部分责任都抗了下来,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不论是去起脏银,还是杀贪官,这俩人一直都是带人在办,没让他们动手更没带他们的人。
“你放心,本总督多少都能保下你们的性命,你的弟弟跟学生,前途无忧。”陆岑总督能这么说,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温润也不跟他计较别的,这个时候,赈灾最重要。
分了一下钱财,该拨款的拨款,该给粮食的给粮食。
另外就是购买各种构建堤坝的材料,其中最贵的就是石料,有了石料才能修个坚固耐用的堤坝。
如果一个堤坝都是石头垒成的,估计十年八年的不修一次,也没问题。
但如果一个地方,十年八年的都不用修一次堤坝,当官的怎么搂钱啊?
就算是清官儿,可是十年八年的都不能在朝廷那里冒一次水花儿,很容易被遗忘。
且如果要政绩的话,在河道上,就没政绩可做了。
温润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所以他也不起高调,也没说非得采买石砖垒堤坝。
王珺不明白这里的事情,他只给银票,每个人领了银票,就签字盖章,证明银票他领走了,采购了堤坝材料。
这钱是烫手的,谁也不敢贪污,哪怕一两银子。
交接银票的时候,当场有七八个人过目,然后做证。
这是温润想出来的办法,不求事情圆润如意,只求无愧于心。
而这些东西,最后都是王珺收着,也是让他守着的意思,这里的人,只有他有随身的亲卫,整整三百人。
梁二累得够呛,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
温润让人将军中的粮草都清点了出来,送到了即将开工的河堤上,好大一堆粮食,还有药材,以及盐巴等物,作为给河工们吃喝之用,这一点,就为王珺赢得了无数清官的赞誉!
因为百姓们看到了吃的就知道朝廷的赈济真的来了,招工的时候,也容易一些。
王珺带人巡视各处灾民安置点,三天才完事,处理了很多琐碎的杂事,同时也抓了不少人,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偷东西的还好,更有抢劫的,还有强暴的,王珺的做法就是问清楚了的确不是好人之后,一概砍头!
杀了个人头滚滚,治安瞬间好的几乎是夜不闭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