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带他回来了军营,这里虽然也能过夜,但是肯定不如家里舒服啊。
“明日想来找我们,就来军中通报。”王珺将人扶下了马车:“洗把脸,擦一擦身体就休息吧。”
这里洗澡有点麻烦,不过擦一擦还是能办到的,温润除了出点汗,身上还是很干净的,温润趁机洗了洗头发,还让王珺也洗了洗。
俩人洗漱过后,头发很快就吹干了,这才在军中大帐里休息。
第二天俩人有了经验,不管怎么办,先把早饭吃了!
温润难得吃了两个大肉包子,有点干,还用豆浆漱了下,将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又喝了一杯沏的浓浓的茶。
“吃不下去就别硬吃啊!”王珺看他吃的噎到,还要用豆浆往下咽,哭笑不得的劝他:“以往也没见你这么吃肉包子。”
军中的肉包子,是成年男子拳头大,不过不是纯肉的,是八分肉,两份菜。
就这,温润都嫌弃太腻了,但是军中的吃食就是如此,没有肉吃怎么有力气?
而且军中的菜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咸。
不吃够盐,怎么有力气呢?
“我平日里也不吃这么多的,这不是一会儿还要去城西驿站吗?”温润好不容易吃的有点撑,就不动筷子了:“这一去又是一上午,光喝茶,还要去官房解手,不吃点咸的,我怕到时候饿得快。”
“官房”就是驿站里的茅房。
当然,驿站里的茅房那也是非常讲究的,用的都是厕床呢。
相当于是古代的“卫生马桶”了,待遇很高的,跟民间的不可同日而语。
到了城西驿站,跟昨天一样,大家排队进去,请见钦差大人,以及总督大人。
不过,温润跟王珺一到,就被钦差大人的人告知:钦差大人身体有恙,今日不能谈什么政务了。
然后又被陆岑总督派人请到了他的院子。
比起昨天在正房那里接见众人,今天两位大人就在自己住的地方,接见了众人。
所谓“入住”的地方,无非是一个单独的大院落,就像是住家一样的格局,不过只有一进而已。
两位大人将整个驿站一分为二,除了前面大门那里作为门面的三层楼,其他的地方都“泾渭分明”!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而他们俩被陆岑总督派人请到了他临时设立的书房所在地,就是他院落里东边的堂屋。
俩人一入这东面堂屋,第一眼见到的,只会是东面放着的大大的书架,隐约可见的有四书五经等读书人常用的书籍。
北面地上一溜四张楠木大椅,椅子上放着椅垫和背旗。
中有两张高几,几上各放有碗盏等物,还有两碟江南风格的点心。
书架前放着的正是那云纹书案,案上的文房四宝子亦不必细说,案旁放着一童子槐下抱书大瓶,瓶里放着些许字画卷轴,进门脚处放着一高四角楠木架,加上放着精致的松柏盆栽。
布置不可谓简单,但处处透着雅致。
而总督大人正站在金丝楠木纹云书案旁,手执湖笔,正在一个奏折上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俩人不明所以,只好静候在旁,也没敢落座。
不过这屋里头倒是凉爽得很,皆因高屋建瓴,南北通透。
“来了?”写完了东西,陆岑总督才放下手里的毛笔,那是一支上好的红松狼毫毛笔:“坐下说吧,来人,上茶!”
“谢大人。”俩人齐齐的道了谢,这才落座。
这里是书房,进来的是个长随,长得五大三粗,给俩人上了两碗茶,还有一碟桃酥,一碟开口笑。
温润惊讶于对方一个长随,长得虎背熊腰,比王珺都要大一圈儿。
可能是看到温润惊讶的样子,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可陆岑总督还是看在了眼里:“这是我的长随,也是我的奶兄弟,我俩都是东北人,长得比较粗野。”
的确是,这屋里头四个人。
陆岑总督跟王珺看起来就是武将的样子,而这个长随也是如此,唯有温润,长得修长又有点纤细,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
“没,在下其实也很喜欢东北的,也欣喜能见到东北人……。”温润说的有点哽咽,前世,他也是个东北人啊。
“哦?”陆岑总督什么人啊?经历的事情不要太多,人都精明如妖一般:“温雅士对东北也感兴趣?”
“当然!”温润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尤其喜欢东北的冬天。”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东北的冬天,达到了零下五十多度,北极村那里整夜的极光飘荡,美不胜收。
“东北的冬天,你喜欢冰雪?”陆岑总督笑着摸了摸胡须:“那里冬天可是很冷的,人都不出门,三九四九,棒打不走,太冷了,大家都只能在家里猫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