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轴”本意是指倒数第二个节目,而不是人们常说的倒数第一个,倒数第一个节目称“压台”。
也就是结尾,因为压台演过了之后就“谢幕”了。
越晚出场,代表着越是被人看重,她们下午第二个节目,可比上午第二个节目强多了。
不过还不到晚上,晚上演出的才最精彩。
可就算是这样,她们姐妹,也比那六个黄毛丫头强啊!
她们才登台几次啊?就这么被人看重买走了,听说是王家大小姐买走的,那明显就不是给老爷少爷们准备的,以后若是有幸跟着陪嫁……那日子可就有盼头了。
“有的人走运了,就是这么巧;咱们姐妹来了两次了,可还是没遇到好主家,回头再坚持坚持,如果再没有办法,咱们就只能去当歌舞教习了。”领头的女人道:“不要埋怨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这一歌舞伎会,就像是她们这个圈子里的盛大聚会。
没那个命,就不要强求,不然坏了名声,日子更难熬。
而温润他们还在观赏。
这次是一个歌女,清唱了一首《采莲曲》,很是应景。
花篮送了二十几个,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然后竟然是一个小伙子上来了,他跳了一曲《兰陵王入阵曲》。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王珺看得有些傻眼。
“《兰陵王入阵曲》,也叫大面,为中国古代著名的歌舞戏。起源于北齐,盛于唐代。是为歌颂兰陵王的战功和美德而做的男子独舞。”温润告诉王珺:“舞者表现兰陵王”指麾击刺”的英姿。”
“兰陵王?”王珺想了想:“不认识。”
“他是个传奇人物。”温润给他讲了兰陵王的故事:“兰陵王高肃,字长恭,又称高长恭、高孝瓘,是北齐末期文武双全的名将。他短暂的一生,忠以事上,和以待下,屡建战功,为时人称之。因英勇善战,战功卓著,先后被封为徐州兰陵郡王、大将军、大司马、尚书令等职……。”
其实兰陵王挺惨的,毕竟功高震主,最后被赐予鸩酒。
“哦,是挺惨的,但是为什么带着一个丑陋的面具?”王珺指了指前头那个舞者:“看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因貌俊美,为阵前震慑敌人,做凶恶面具戴之,战无不胜。因战功显赫,声威日显,其堂弟高纬继皇位后,忌恨其功高威武,受人爱戴,恐皇位被夺,帝赐鸩而死,死后只是埋葬,没有立碑,后来高肃的五弟安德王高延宗为其立了墓碑,即今存的北齐兰陵王碑。”温润皱眉:“怎么跳了这么一曲?”
这个曲目,对于温润这种文人来说,是挺好看的,且还能追古怀今。
可是对于王珺来说,却不太吉利啊。
跳过了之后,又有一女子上来,用古筝弹奏了一曲《汉宫秋月》,也不错。
但是在她弹走的时候,温润跟王珺一直在说话,说的是《兰陵王入阵曲》的事情。
这不是晦气的吗?王珺就不太高兴。
可是等弹奏结束之后,文大才子就上台了:“诸位,诸位,一直看表演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各自做一首诗词歌赋,来赞叹一下这些歌者舞娘,如何?”
“文兄,等一下。”又一个人跳了出来:“听闻王将军对歌舞不太喜欢?意见颇大啊!”
他说话的时候,还朝王珺拱了拱手。
以表示尊敬之意,可是这更像是挑衅。
王珺在三楼,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台子上的两个跳梁小丑:“本将军就是对这些歌舞不感兴趣,那又如何?难道非得感兴趣才行?跳的什么东西!软绵绵的,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要是将军兵卒都这样,还打个什么仗?无非是看看热闹而已,还真想要怎么着?动真格的?”
“那不知道,王将军可有军中的乐舞,给我等开开眼界?”文大才子跟人叫上号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本将军上台,本将军就要上去?”王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生气上当的主儿:“就凭你?”
文大才子傻眼了,人家不受他的激将法。
“这样吧,文大才子,你们俩表演个节目,我与王将军也上台一展才艺,看谁得的花篮多,如何?”温润趴在那里,也是居高临下的跟他打招呼:“怎么样?”
“本官看可以。”说话的是张炳张大人,他也来了这里,没他坐镇,那些才子们可不会如此风度翩翩。
有的人是真的性喜于色啊。
文大才子被人架秧子,给架在了火上。
他们俩能表演什么呀?只好一个弹琴,一个吹笛子,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这种高级的曲子,倒也演奏的不错,得到了二十几个花篮,八个大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