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身手利索的将温润拉上了他的战马:“走!”
一群人乐呵呵的跟着赵良子,去了他们家。
赵家的房子,就在离码头不远的一片平民居住的区域里,这里住着的基本上都是渔家子。
房子有好有坏,大小都不一样。
不过统一的是,房前屋后除了菜园子,就是晾晒的各种河鲜。
温润没来过这里,这里被一些船坞遮掩,不是赵良子带路,他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人家。
老赵家的房子在一个挺偏僻的角落,占地没有乡下那么大,前后都是小菜园,屋檐下挂满了腊肉和腊鱼,还有腊肠以及干的河鲜。
好几个笸箩里,也晾满了鱼干,菜干,萝卜干的。
门口已经有了一个媒婆打扮得妇人,一看到他们来就开心的一甩手里的红手帕:“我说这一大早的,一对喜鹊就在我这门口叽叽喳喳的叫,怎么哄都不走,合着今天有大喜事啊!”
温润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跟王珺一起骑着一匹战马走过来,感觉还挺甜蜜的呢,这会儿被王珺扶着下了马:“这是赵家婶子吧?都说您老那是红娘投胎,保媒一个比一个准,过的日子一个比一个好,对了,我跟你说,这媒人提亲的都到家门口了,您也算是半个娘家人,可不能糊弄我们啊!”
“那是,那是!亲不亲,故乡人。”赵家婶子是个媒婆啊,特别能说会道:“来来来,先屋里请,这未来的新姑爷上门,总不能站在大门口说事儿吧?”
一群人哗啦啦的进了院子,就有亲兵站岗了,其他人进不来,能进来的就是几个交好的妇人,以及这一段平民区域的里长。
以及里长的媳妇儿。
“月姑,你说实话,是同意这门亲事,还是不想嫁人,还想守着你大侄子过?”里长媳妇儿是个干脆利落的性格,进了门,虽然女眷都在里屋,男客们都在堂屋,可这老赵家的房子,也不是很大。
一共三间砖瓦房,还是比较老旧的那种。
西屋就是月姑住着的地方,东屋是赵良子住着的,堂屋后头是厨房,布局就是这么简单。
月姑苦笑了一下:“说什么?我这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张三哥是个好人,我知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我这里买渔货,你们家有什么好的东西,他也收,给的价格又公道,甚至有什么麻烦,他都帮着解决,今天要不是他,我恐怕不死也得闹出来事情,可他看上我什么了?他一个将军府的大管家,还是个致士的武官,想娶媳妇儿,黄花大闺女有的是!”
的确,就现在,他们家门口,还有几个妇人,在大声的说,她们家的闺女、妹妹都是好的,而且年纪轻轻。
看好了,年纪!
月姑都三十了啊!
一般像是她这么大的妇人,孩子成亲早的话,都当奶奶了。
而她呢?还是孤身一人,既长得不好看,也没有什么万贯家财。
再说,就是有万贯家财,那也是给她侄子留着的,那老鳏夫想得到人,还想得到财,那是不可能的……可张三儿也不是奔着钱来的。
就她现在握在手里头的羊脂白鸳鸯玉佩之中的鸯佩,就能换他们家最少四个这样的宅院,还得给找十几两银子的零头。
有这样的钱财,娶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娶不到?外头那些人,羡慕嫉妒恨的嘴脸,太直接了。
“这?”几个大娘婶子的有些郁闷了。
“其实……我家闺女也不错。”
“我妹妹也没出门子呢!”
她们几个还真有动心的,两个婶子就有些动心了。
“瞎说什么呢?这是在老赵家。”里长媳妇儿虽然也心动,但是知道人家看上的就是月姑,不关什么年龄,美貌等等。
一群内眷在屋里头叽叽喳喳,这样的房子,根本不隔音。
门外堂屋里也在说这件事情。
温润跟王珺看的就是赵良子。
“我乃镇守将军王珺,这位是记室参军,我们是来提亲的,张三哥是已经致士的武官,他没娶过妻子,我们诚心求娶,希望赵家能允婚。”王珺是个实在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是正妻,不是小妾,是原配。”
赵良子吸了吸鼻子:“那你能保证,成亲之后,不会打我姑姑?骂我姑姑?或者是喝了酒,就耍酒疯?”
“我不怎么喝酒,更不会喝多,我在军中是致士的武官,每年有四十两银子的军饷,二十石粮食的俸禄,不去秦楼楚馆,也不赌钱,酗酒,更不好色,若是好色的话,我就找个黄花大闺女了,我有这个能力。”张三儿道:“但我想找的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我想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你姑姑就是这个合适的人,你放心,我娶得是媳妇儿,不是找个粉头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