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准备了五辆车子,两辆车子是坐人的,三辆车子拉东西。
家里的三个长工和车夫马夫一起出动,五个人正好赶车。
委托莲花坳的乡亲们看着点家吧。
陈强家的又派了两个婆子跟着去:“洗洗涮涮的,做个饭什么的,都得要人手,总不能你们自己洗衣服做饭吧?”
“也是!”温润点头,带了俩婆子去也好,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活起居。
十几个人去了县城,许老太爷也派了两辆马车跟着,这两辆马车除了车夫之外,就是两个厨娘。
这两个厨娘,一个会做菜,一个会做面食点心。
书院有组织了车队,大概不到二十辆车子,但是雇佣了三十个镖师,保护他们去府城。
“怎么不让老卒伯伯们来?”王珏觉得这些镖师,不如老卒们可靠。
而且他们的身手,也未必如老卒们那么厉害,还要花费不菲的银钱。
“老卒们是用来保护家里的,不是用来当镖师的。”温润道:“何况他们刚成亲,新婚呢,在家老实的待着,能看家就行了。”
温润根本没想过让老卒们出动,他们就是他的“镇山太岁”,除了他们,还有南宫易,这才是他放心离开的原因。
要是没他们在,他是不会去府城的,家里就不放心。
跟吴山长汇合之后,吴山长看到这么多的马车:“你这东西不少啊?”
不止是马车,人和东西都挺多。
“都是必需品啊。”温润道:“去了府城,怕少了什么,都带着吧,都是用习惯的物件。”
“走吧!”吴山长一挥手,车队排好队伍,缓缓前行。
走了一天的时间,他们最后是在永清县的江边码头那里过的夜。
大概是这个时候,知道有赶考的人,故而这里的两家大客栈,三家大车店都空出来很大的地方,接待他们。
吴山长带来的人,都是熟手,温润呢,只管付银子,要了最好的饭菜给大家伙儿吃。
江边码头,有不少新鲜的鱼货,故而这红烧鱼,虾丸汤,是不缺的;然后是烧鸭子,小炒青菜,江米饭团子。
吃过了就在江边码头走了走,永宁县这边的码头并不怎么忙碌,这个时候吃晚饭了,人都少了。
看着滔滔江水,吴山长告诉温润:“明天改乘船去府城,这样的话,快一些。”
“好,听您老的。”温润笑了笑:“这么多的车子,船只要多少啊?”
“已经联系了一个船队,足够了。”吴山长道:“你银钱宽裕么?我看你付了账。”
“宽裕。”温润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带了很多,咱们穷家富路么。”
吴山长笑了:“辛苦你了,其实这次有那么两个孩子,家境不富裕,不想去了,是我说不用担心费用,他们才来的,花的是你的钱。”
“没关系,这点花费,我支付得起。”温润也早就发现了,有那么几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估计是不好意思白吃白喝吧。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吴山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让你白付出的,到时候贤名……。”
“山长。”温润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花点钱而已,不用跟他们说,更不要跟外人提起,我不想他们欠我的人情,这不是我的初衷。”
“你怎么会这么想?”温润的施恩不图报,让吴山长很意外。
“他们家境不好,心态要是再不好,如何考试?一旦考上了,要欠我人情的,那他们怎么还?他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不想他们有什么心理负担,何况这点钱对我来说,不值什么,可是对他们而言,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温润道:“我也穷苦过,知道这种感觉。”
他说的是原主考试的时候。
这事儿,吴山长知道的,当时的原主,为什么会卖地,就为了攒钱考试去。
“我明白了。”吴山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俩人在江边溜达了一会儿,就回去洗漱,准备休息了。
温润是准备休息了,可是吴山长没有,他叫了五个人进房门,跟他们说了温润的决定,这五个人就是来白吃白喝,蹭车蹭考试的,但是他们也是要脸面的人,听到温润如此说,不由得热泪盈眶。
“温雅士说了,不要你们知道,只要你们没什么负担的去考试。”吴山长正色道:“旁人也不会发现你们的事情,我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还能有几年活头?此事我不会说出去,你们放心。”
“山长,我们会记得温雅士的好。”五个人异口同声,眼神坚定。
“你们记得就好。”吴山长是不会让温润的付出,默默无闻的,但是不能明说,却能告诉这五个受惠的学生,谁才是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