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无缘无故的翻人家的钱袋子啊!”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谁会用银子买葱油饼?”
“这东西就是吃个热乎,新鲜,三文钱一个,最多买十个,就够吃了。”
崔凡急急忙忙的开口:“万一是大户人家,来这里买的葱油饼呢?”
“大户人家会来这里买葱油饼?用银子金子买?”许攸顿时就被气笑了:“别说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专门厨房,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在外面买东西吃,就说买的话,也不会在这个临时摊位里买,就说我家吧,我家要想吃点什么换换口味,都是在固定的饼店买,不会随便换店铺。”
“再说这一锭金子,看成色应该是赤金,纯度高,价值也高,要是我家的话,会放在钱库里存起来,不怎么动用的,再说谁家买菜买饼用金子?皇宫大内也不至于如此啊!”许攸厌恶的看着周大毛:“你赖谁不好,赖上了小文?他可是个军爷啊,是千户大人的亲兵。”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因为一锭金子,断了个胜败。
“我……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周大毛一看赖不掉了,马上改变策略,磕头认错:“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童乡老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周大毛啊周大毛,你家里原来的日子也不错,有房子有铺子有地的,你父母给你留了偌大的家产,可你把日子过成了什么样儿?媳妇儿让你打了多少年?都流产了啊!你再看看你家还有什么?你这个不孝子!”
童乡老是看着周大毛长大的,对他这样,痛心疾首:“真是丢人,丢人啊!”
其他人也鄙视了周大毛:“过不好日子,还赖人钱袋子。”
“可怜大毛媳妇儿,唉,好好的一个人,跟着这么一个无赖子。”
周围邻居都是实在人,周大毛平时为人虽然和气,可是他就对外人和气,对自家婆娘却不好,非打即骂。
这些年都没个孩子,第一个孩子被他打流产了,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后,夭折了。
周大毛一直说是自己的媳妇儿问题,可是大家都觉得,是他的问题,不修德行,才没后代。
童乡老看向了王珺。
王珺看向了温润。
温润却看向了崔凡!
“崔公子,不知道您怎么看呢?”刚才崔公子那样子,恨不得闹的天翻地覆,众人皆知。
“还能怎么看?”崔凡阴阳怪气的道:“这人这么没有道德,就该重罚!扭送衙门吧。”
周大毛顿时吓破了胆:“不能,不能啊!不能去衙门,我、我不去,我不去!”
“周大毛,你怎么想着赖上小文的呢?”王珺好奇啊:“他可是个兵。”
“其实,是看他付钱的时候,钱袋子挺大的,我就……何况他一个外人,在咱们这儿也没啥……我我就……。”周大毛其实就是临时起意。
他也不知道钱袋子里有金子银子的,可是这钱袋子这么沉,里头钱可不少,周大毛要不是贪财,也不会大新正月的出来赚这个辛苦钱。
“人之贪念,不可乱冒啊!”温润感叹了一句。
童乡老还看着王珺呢。
王珺却让小文自己来决定,放不放过这个周大毛。
“你给我再烙十个葱油饼,我就放过你。”小文想了想,还是决定放过这个男人,看他哭的那么凄惨,他心软了。
这不是敌人,是本地的一个小人而已。
周大毛都愣住了,他以为不去衙门,也得挨一顿揍。
可对方只让他烙饼?这葱油饼也不是多好吃的东西,放鸡油的想法,还是他那媳妇儿想出来的,一开始卖的的确是不错,这才几天啊?他就赚了点儿,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做葱油饼卖,不起那个贪心,就好了。
童乡老顿时大喜,抬脚就踢了周大毛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做啊!”
“哎哎,那谁,死哪儿去了?出来揉面。”周大毛一骨碌爬起来,吆喝自家婆娘出来干活儿。
那女人也不知道哪儿钻出来了,开始洗手,和面。
温润叹了口气,这女人也真是的,这样的人,还跟他过什么呀?和离吧!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童乡老让众人都散去,他亲自守着周大毛的摊位,看着他们夫妻俩做饼。
温润看了看那边的糖水摊子还算干净,这里其实就周大毛的摊子不太讲究,其他的摊子还行。
刚才他就是将钱袋子放在了这边干净的桌子上,没放在那葱油饼的摊位上,不然,这钱袋子再不沾油,也会沾染上油花的。
他就拉着王珺坐在了那糖水摊子上,:“冰糖莲子糖水,我们一人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