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明年开春之前,就到了他三年县令的任期。
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看他这年底能不能想出来好办法了。
这种官场上的事情,温润其实并不太了解。
温润来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给陈旭办理户籍,以及陆家的事情。
陈强家的好说,一个妇人,就算没有平民户籍也没什么,可是陈旭不行。
来的时候,他已经问清楚了,陈旭父亲陈强的原籍以及祖父的名字,这是办理户籍需要登记的信息。
“这是个曾经卖身为奴的人啊?”辛县令看到了这个资料,有些纳闷了:“你怎么会给他担保?”
“这孩子是个可怜人啊,明明聪颖好学,却因为户籍的关系,不得科举。”温润道:“怜惜他不容易,给他办理个户籍吧,指不定咱们这里又多一个生员呢。”
“这你要担干系的,值得吗?”
“值得吧,好好的一个孩子。”温润道:“何况他父亲卖的人家,是北方那边的,这千里迢迢的能有什么联系?”
只要这辈子不再相见,谁会在乎这点事情?
何况,大不了,陈旭就跟自己一样,成为一个举人,就行了。
至于进士?
不是他看不起陈旭,这秀才本来就不好考,举人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进士?那属于千万里挑一的事情啦!
整个永清府能有几个进士?能当官的更少。
陈旭要家世没家世,要财力没财力,考进士?别开玩笑了。
只要办理好了户籍,陈旭就可以不再是书童了,而是成为一个平民小子。
办好了这个,他就不再低人一等啦。
至于陆家,倒是好说,他家本来就是平民百姓,户籍什么的都带着呢,只需要办好手续就行了。
“这陆家倒是不错,神医世家呀!”陆家的资料,倒是让辛县令眼前一亮。
“他们全家都落户在莲花坳那里,也算是添丁进口了吧。”温润小声的又跟辛县令说了老卒们跟那群大龄侠女们的事情。
他给侠女们换了个省份,叫她们是“医女”。
不过陆夫人的身份,他也给改了一下,只要不引起官府的注意就行了。
何况这个时代的人,对女人不那么在乎的,他们认为男人才是做正事的,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温润就用了这个惯性思维,只简略提了几句,以春秋笔法,一言带过,辛县令果然没多注意。
人家给他面子,他们俩吃吃喝喝的时候,事情就办好了。
温润也是投桃报李:“县令大人,政绩咱们少了点儿,可在民心上,咱们可以争取一下嘛,如果民情奋勇,对您视如父母,那就说明您得民心啊!”
“老弟啊,你说得轻巧,民情如风,民心如水一般!”温润的话,辛县令听了之后,摇了摇头:“那些乡老们,一个个都顽固不化,甚至是欺上瞒下,要不是我勤快的下乡去跟村民说明白税收的事情,恐怕粮食和银子,什么都收不上来。还有,你们莲花坳倒是好了,都挂在了你的名下,别的村儿看着眼馋,还有人想往你们莲花坳那里搬家呢,幸好张大爷跟杨村长,还有倪大爷程大叔他们顶得住,稳当得很,坚持拒绝外人搬进来,哪怕祖上是流民也不要,这才让其他人没办法进入你们莲花坳。”
“我们那地方,小的很,容不下那么多人。”温润听了这话就明白,不少人想往他们莲花坳里头钻。
以往狗都嫌弃的地方,如今成了香饽饽。
劳务劳务不用出,劳役劳役不用服。
税粮不用交,税银不用付。
“要是都搬去了你们那里,我这税收可就不好看了。”都免税了他上哪儿收去?
鉴于前朝税收都让士大夫阶层给瓜分了,故而本朝才有了限制,温润这样的举人,最多只能免除二十五到三十户人家的赋税和劳役,再多没有了。
而官员再也不是全免,最多只能免除五十户,再多就不行了,哪怕是王侯公卿,也只能免除百户而已。
这些人家的赋税和劳役,足够他们使用的了。
故而朝廷的财政和库房,才会如此的丰盈。
不然早就跟前朝一个样,成了摆设啦!
“那倒是,如今莲花坳人口少,也有少的好处。”温润将户籍资料都收好:“您看看最近秋收了,赋税啊,劳役什么的都忙着呢,只要持平,或者有所增长,就是您的政绩了,别想那么多,或许您将奏报写的花团锦簇一些,也能混过去的啦!”
“快走吧你,我这一脑门子的官司呢,还混?”辛县令笑骂了一句。
温润麻溜的走人了。
但是这次他没有去许家,而是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