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点头:“这件事情我知道。”
王珺就是因为要补充兵源,才被募兵而去。
王家二伯他们不知道募兵跟军户的区别,生怕被牵连,跟他们家断了个干净,结果现在想找他们家都没任何干系了,两口子还没了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
可惜没人同情他们。
“军需将军让手底下人做的账本,我们都看不明白。”王珺继续道:“上头来了个大帅,也没搞清楚,后来因为经费紧张,听说是大帅想了办法,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钱,又在本地筹集粮草,这才有了最后一战,那帮子蠹虫啊,营里头的兄弟们,恨不得活吃了他。”
“那叫生啖其肉!”温润笑了:“好了好了,你这么匆匆忙忙的回来,我知道是为了此事,你放心,我给你将这账册翻译过来,你先去安置一下,我这就去研磨,弟弟们会跟你说一下家里的事情,我还有另外一个账本,我觉得那才是总账,你这个算是分账。”
虽然都是草书,但是里头记载的名字,却是有很多眼熟,温润不认识他们,但是在另外一个账本上,看到过这些人的名字。
本来温润也不会在意这些,可这里头因为有两个人的名字,姓氏特别了一些,他就记住了。
一个姓郗,一个姓郏。
一个叫郗道,一个叫郏生。
这两个人的姓氏少见一些,名字也很简单。
因为别人都有名字,比如一个叫李华的人,上面就写着:西南道浙江府,李华,李纯知,后头用罗马数字写了一个“Ⅶ”,这是“七”的意思,后面跟着一个用银色痕迹画的一特别娇小的银元宝。
而有的人名后头是用金色痕迹画的一个金元宝。
温润不是很明白,这都代表什么意思?
但他可以整理出来,其实就是将账本重新抄一遍,上头的东西什么的,他不清楚,可重新翻抄出来,整理成册,让人看得懂,他能办到。
“你先把这几本收拾了,后头还有。”王珺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让他们给你拿来。”
原来不止这几本啊。
王珺出去一会儿,又拿了十几本进来:“你尽快,我先安置,让弟兄们先吃点热乎的。”
“行。”温润头也不抬,低头开始研磨,翻译,抄书。
王珺出门就叫了人过来:“怎么是你?”
过来的是三只耳:“陈旭那小子,怕您呢!”
王珺哭笑不得:“怕我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狼。”
“那孩子胆小,除了温老爷,谁都怕,整天低头走路,悄无声息的跟个耗子似的。”三只耳瘪嘴:“您说吧,要干啥?或者去叫刘三儿也行。”
家里他们都摸索的熟悉了,哪儿哪儿都知道,如果有事情去后院的话,也会叫仆妇们来帮忙,或者是请陈强家的来处理事情。
“先烧热水,洗漱一番,后头的饭菜要快,还有那些马匹也要照顾好,我这次带回来的人不少,吃饱喝足了先睡一觉,这一路跑的这个累!”王珺是到了家,了结了心事,才觉得自己累的,他一口气这才几日啊?直接从家到军中,跑了一个来回。
又是在正月里,半冷不热的时候,心里头还有事儿,能不累么。
“哎!”三只耳赶紧去办了。
家里过年么,食材都是现成的,王珺吃饭的时候,两个弟弟就在他身边,跟他叽叽喳喳的说了家里南宫易的事情。
“大哥,南宫易这家伙的身份特别,怕给家里带来麻烦,哥夫就不让人靠近他,不过感激他对妹妹的维护,倒是对他照顾的不错。”王珏有点担忧的道:“但是那个家伙始终是个隐患啊!”
王珺吃光了碗里的米饭,将饭碗递给王瑾。
不用他说话,王瑾就接过来,给他盛了一大碗米饭。
王珺接了米饭,夹了一筷子的红烧排骨放在米饭上:“放心,你们哥夫是个读书郎,心软,文人雅士,不宜见血;可你们大哥我是个莽夫,杀才,上战场那会儿,才发现,其实杀人跟杀鸡是一个道理,剁就完了!”
王珏王瑾两兄弟大吃一惊:“大哥你要宰了南宫易?”
“谁说要杀他了?”王珺一口干掉了一块红烧排骨,这排骨里头的骨头是脆骨,他连骨头都没吐,直接咽下肚子了:“他在家里的确是个麻烦,这次的事情,我听董浩将军说,很大,很大!大到连我们大帅都惊动了的程度,所以我这次回来,才会这么匆忙,赶时间啊!听你们这么一说,还有你们哥夫的话,那家伙偷盗的东西,八成也跟这里头有牵连,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牵连,可他在家里的确是个麻烦,万一那些人再来一趟,带了女眷,进屋搜查,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