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也心软,他一听,这五个老人,都五十一二了,还在军营里,是个小卒而已,哦,不对,这应该是老卒了。
连个伙长都没混上。
“你说给他们分了田地种植,他们会伺候吗?”温润站在实际角度出发:“他们十几岁从军,这都五十多了,在军中一直都是冲锋陷阵,打仗的人,拿了一辈子的刀枪剑戟,你让他们临老临老了,拿锄头去锄草?”
“别说伺候了,他们当斥候可以,当伺候人的恐怕不行。”王珺老实的摇头。
因为温润说的很对啊!
张三儿跟梁二,也一脸的沮丧:“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就算是卸甲了,也归不了田园。”
张三儿更是深有体会:“我为什么不离开军营?离开了我去哪儿呢?没有家庭也没有宗族,出了军营我就是个孤魂野鬼。”
可是军中也不安全啊!
他想方设法的去了后勤,当了个马倌,其实也不太安全,因为有些人将战马看得太重,有个不好的,马倌就是出气筒。
幸好啊,王珺把他调过去,让他专门照顾自己的两匹战马,他总算是安全了一些,可是真的遇到大战,呵呵……别说什么马倌了,就是后勤营的火头军,也得挥舞着大刀片子去抗击敌人。
这就是军卒的宿命。
“都这么丧气干什么?”温润莫名其妙的看着王珺,以及他身边的张三儿跟梁二:“一脸没活路的架势,干啥呢?”
“你不是说,他们……。”王珺以为温润是不想收下他们。
那他只能带人回去,尽量安排他们好好的在军中……唉。
“我是说,他们不适合种地而已,又没说不留下他们。”温暖白了王珺一眼。
王珺觉得自己生病了。
真的,他觉得温润什么都好,读书人就是厉害,这翻白眼儿的动作,都做得那么好看。
你说他咋那么好看呢?
他就觉得温润好看,具体什么感觉,他一个大老粗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心生欢喜。
“他们留下来,我也不能当他们是老太爷一般的养着,总得发挥一点余热吧?”温润掰着手指头盘算:“我呢,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这么说,对面包括他名义上的男人,都不信的,不是大善人,你能做的这么好?
“他们留下来,当然要有事情做,他们只是军伍上的老卒,又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会的也是一些粗浅的武艺,杀人的手段什么的,我呢,本不需要他们为我拼命,但是我那私塾,你们知道吧?”
“知道啊!”
“这根私塾有什么关系?”
王珺更会联想:“你该不是想让他们跟着一群小娃娃,上课吧?读书识字?”
“呸!”王珺的话,让温润很想喷他一脸口水:“说什么傻话呢?我要教读书,那也是教你们三个,那五位老大爷,能成吗?”
他不怕浪费时间,都怕那五位老大爷,学不会的时候,就嗝屁着凉了。
“那咋办?”王珺连脸都没抹一下,他觉得温润的口水都带着香气儿。
“他们有武艺傍身,让他们教导我的学生们,锻炼身体,学点擒拿格斗,防身术什么的,再有,教孩子们骑马射箭。”温润侃侃而谈:“再教孩子们一些小巧的一招制敌的绝活儿……。”
他就想找个体育老师了,但是不行啊,江湖打把势卖艺的他看不上眼,再说那些人花架子还行,实用性就不怎么样了。
正想着,哪回王珺回来了,跟他谈一谈,搞几个有真本事的人来家里当个武师傅,不止是可以教导孩子们,还有加强家里甚至是村里的武力值。
这次流寇来袭,温润发现,农夫到底是农夫,哪怕是数倍于敌人,那也不能抹杀,他们就是个土里刨食儿的农夫,而不是杀人越货的大盗。
虽然人多,但是战斗力实在不咋地。
而且没有有效的组织起人手来,要不是他们人少,又团结,张大爷又算是有点见识的,恐怕当时也是一团乱的结果。
就这,还把来犯之敌,打死了那么点儿,剩下的重伤少,轻伤多,完好无损活捉的多。
无非是下不去手呗。
这要是当时都打死了,官府也不会追究什么责任。
要是有那么几个心狠手辣的老兵在,情况肯定不同。
故而温润早就有所打算了,只不过赶巧,王珺这就送来了现成的人手,老一点无所谓,只要身体健康就没多大问题,大不了多养一段时间。
何况这样没家没业的老兵,更能对自家有归属感。
这样的好事儿,他其能放过?
“你这是要聘请他们做武师傅?”张三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王珺更是已经坐不住了似的:“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