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自己欣赏了半天,觉得不错:“可是有一首诗搭配这幅图了。”
“先生去过清凉山?”温润看着赵先生怀念的样子,不由得问了出来。
“去过,去过,年轻的时候,冲劲儿足,特意出门游学三年。”赵先生看着图,突然有些落寞的道:“那个时候,意气风发,与几位友人结伴而行,结果如今只剩我一个了,七八个人,不是病死了,就是累死了,还有郁结于心,活活憋屈死的,也有人进士及第,全家搬迁进京,从此之后,渺无音讯……唯有我一个,考了个举人,再无寸进,就留在书院里,当了教书的夫子,育人的先生。”
“其实这样也好,不管是生离死别,还是永不相见,都只是人生之中的过客,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温润劝解他:“何必独自伤怀。”
赵先生听了心里舒坦了一些。
这个时候,吴山长过来了,他住的地方,就在隔壁,来去方便。
“学生见过山长。”温润看他进门就先行礼问好。
“不必多礼,你怎么又送了竹炭来?现在炭火市面上价格可不低。”吴山长送走了客人,就来这边看了看,听说温润来了,还带了两车竹炭过来。
现在竹炭可贵了。
“我听说最近炭火涨价了,加上天气冷,怕书院里不够用,再给送来点。”温润道:“山长与先生也要多用点炭火,免得冻到,今冬太冷了。”
这才几日啊?都下了三场雪,以前下雪很少能积存住的,可是这才入冬,积雪已经没过了脚面,这可是比去年冷多了。
“是啊,今年冬天太冷了。”吴山长笑着道:“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回去了,晚上要到家的。”温润道:“孩子们还等着呢,明天要给他们上课的。”
“你那个私塾,办的还挺好嘛。”吴山长忍不住问他:“有多少孩子啊?”
温润家里的那个小私塾,只收莲花坳的孩子,其他村儿的孩子也不会去。
“只有三十多个,其中有几个小班的娃娃,才五六岁。”温润想起今年来的那几个小不点儿,就想笑:“见到我还紧张,有个小娃娃不会数数,就会喊一二三,四都不会。”
把两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逗笑了。
他们家里都有这么点儿大的孙子。
能理解温润为啥会对小不点儿没辙儿。
“几个小不点儿,中午休息的时候,连烧饼都不敢给吃,只能给他们吃鸡蛋羹啊,奶糕之类的,就这,还怕吃不好,还得找两个仆妇看着点。”温润哭笑不得的道:“倒是知道学习呢,这么点儿大,都会背诵《三字经》了,您说我能不收下吗?”
家里人大概也是望子成龙太心切,这才多大点儿啊,就给送来读书。
甚至为了能让温润收下孩子,特意送了“重礼”的!
多重的礼物呢?
他们新做的米糕、核桃酥,甚至是自家做的酱鸡腊鸭子。
反正让孩子拎着东西就进了门,大人麻利的就溜走了,那么点儿的孩子,你还能撵走啊?
温润只好收下了。
编到了小班儿里。
要不是孩子小,说话不是很清楚,恐怕那些四五岁的孩子都得送来。
温润没在书院用饭,就回去莲花坳了。
第二天阴天,没下雪,但是风很大。
温润晚上听外面风声呼啸,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很久才睡下。
转天,天还是阴呼呼,风吹的厉害,温润早上起来也没精打采的,但是孩子们都来了,他打起精神来,给他们上课。
下午刚下课,让孩子们回去,温润回到教室收拾自己的教案,陈旭就跑来了:“老爷,百户大人回来了。”
“他回来……那就回来了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温润莫名其妙,王珺又不是第一次回来了,虽然这个时间点回来,有点奇怪,这不年不节的,可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不是啊,百户大人带了好多人呢。”陈旭这孩子说话大喘气:“看着可威风啦。”
“威风?”温润无法想象,这两个字儿,跟王珺有什么关系?
一个百户,说是六品武官,估计在大营里头,没有一千个百户,也有八百个了。
这种小武官儿,上哪儿威风去?
“真的啊,来了好多人呢。”陈旭道:“而且穿着官服回来的,还有好几个人,看着像是仪仗。”
“他一个六品小武官,要什么仪仗?”温润心说还仪仗呢,能回来不冻涨了就不错啦:“起码要上了正五品,才有那个仪仗,现在也有,但应该很小吧?”
别忘了,温润前世是干什么的,他对这些研究,可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