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好几个事情。”张大爷乐呵呵的喝茶,吃点心,他就是不吭声。
温润看了看马里长。
马里长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先说说衙门的赏赐,听说还有没发下来的,不过要秋后才有着落。”
“这个我知道。”温润点头:“县令大人也说了。”
“第二个呢,就是,这次你受委屈了。”
“哦,没什么。”
“第三个呢,是个,那啥,你知道马三儿吧。”马里长指了指马三儿。
马三儿立刻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正经样子,身上没穿他的衙役服,而是换了一身劲装打扮。
与温润这广袖袍服不同,劲装就是有点紧身的衣服,紧袖口,大裤裆,薄底快靴,外罩个纱衣,就算是动起手来,这样的装扮,就比较方便。
头脸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胡子都刮得一点看不出来胡茬儿。
“当然。”温润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就看回了马里长。
马里长抹了把脸:“这马三儿说起来,也算是我的侄子,我们都姓马,不过在爷爷辈那里就分家了,可他家也倒霉,这么多年下来,就剩下他这一个人了。”
温润恍然大悟,怪不得莲花坳的人能容得下马三儿在莲花坳这里住下来,而不是将他驱逐出去。
合着跟马里长还真是亲戚啊!
“他家里也没什么长辈了,你是知道的,他这人一直混不吝,如今也三十了,俗话说得好,三十而立,且他也有了个好营生,衙役虽然在你们读书人眼里,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在平民百姓之中,也算是个好差事了,我呢,今天舔脸来,有个事儿,想先跟你说一说,你看,刘氏在你这里做工,虽然很好,可终究不是个事儿,马三儿呢,也算是浪子回头了,他们俩年岁相当,马三儿这还没娶妻呢,不如看看他们俩,合适不合适?”马里长说的有点结巴,磕磕绊绊的总算是将事情说明白了。
“刘氏的娘家是隔壁的老杨家吧?”温润一脸黑线。
他一个读书人,堂堂举人老爷,又是“单身”的一个青年,怎么跟他商讨此事?
“隔壁老杨家已经说了,只要你同意,他们没意见。”马里长道:“我也是说了很久,马三儿昨天就去了他们家。”
诚心求娶,岂能敷衍了事?
马三儿甚至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只要温润点头,这边就能请官媒上门提亲。
“我就算是同意了,也没用啊!”温润一摊手:“老杨家夫妻俩为啥这么说?因为我知道,我们就算全都点头了,只要刘氏不乐意,也白搭。”
马三儿殷勤的看着温润:“那刘氏,能同意的吧?小的将家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房子都是新盖的,家具这两天就到,成了亲,就没人对她说三道四,我也有了一个家。”
“这件事情,需要刘氏自己做主。”温润道:“她不乐意,我不会逼她,这一点,你也要记住,我王家的人,哪怕是雇佣来的,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看看林家。”
“马三儿不是那样的人。”马里长抹了把汗:“他比林三儿强多了……。”
“那可未必。”温润才不信,都是老三且不说,马三儿的名声,以前可不比林三儿强多少。
“温老爷,小的就跟您说实话吧,小的从年轻那会儿,就看上了刘翠花,但是等小的刚盖完房子,还没等想办法筹钱去提亲,林三儿也看上了翠花,就用二两银子一头猪,两只小猪羔子就把翠花娶进了门,当时小的没钱没势,连一头猪都买不起,也就劝自己,翠花是去享福的,跟了林三儿,总能填饱肚子,跟了小的恐怕要吃苦头,可是后来翠花回来了,她过得不好,林三儿那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竟然、竟然如此对她,这次他们林家都滚蛋了,小的自然开心,但也想让以后没人敢欺负翠花。”马三儿难得一本正经的道:“小的这些年,其实心心念念的还是刘氏,尽管有人给小的说亲,但哪怕是黄花大闺女,也不如刘氏在小的心里重要,请温老爷成全!”
温润了然,合着这刘氏就是马三儿心的朱砂痣,白月光啊!
“你既然心诚,但我也不会强求刘氏答应,这样吧,今晚现在这里用饭,我去找刘氏问一问,她也考虑一下,看看她的态度如何,若是事不可为,就当是来我这里吃顿饭,喝顿酒!若是事成,自然万事大吉。”温润没把话说死,他记得刘氏刚来莲花坳那会儿,的确是听马三儿跟人嘀咕,说当初刘氏要是嫁给他,绝对不会落得个被休弃的下场。
而马三儿的确是出息了,不仅外头有人想嫁女儿给他,就连莲花坳里,也有几个人家,想嫁女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