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他什么事儿,这就心里不甘了起来。
别人他知道,都比他强,可是温润呢?
举人了,怎么也不上去?
还是说,他这个举人,真的是跟爹猜的那样,是有点问题的?
因为温润这个举人的名头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加上上一任县令大人对此事一直是遮遮掩掩,支支吾吾,既没有大肆庆祝,也没有兴致勃勃的通告全县。
甚至离开的时候,还很匆忙。
而温润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由得让老油条的李县丞猜测不断。
但是他可不管明着说什么,只是一次喝多了,醉言了几句,让李卡听到了。
当时李卡以为爹喝多了,就没当一回事儿,可是现在看到温润没上台,就有些在意了。
几个秀才都是作了一首诗出来。
自然是应景的以“春”为题啦。
吴山长看了,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两位先生也是如此,叫好的只有一群同窗们。
实际上,温润都没叫好,他只是觉得这几首诗词也就那样,好说不上,坏呢,也不至于,平平无奇。
这几位的才情,一般般。
在这里都是一般般了,去了文会还不得给人当垫脚石啊。
温润看得出来,吴山长跟两位先生,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没有能挑起大梁的人,没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才子,何谈未来的雅士啊?
这个时候,温润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三个老人,李卡就站了出来:“这都是平时大家看惯了的东西,温举人既然得中举人,何不展示一番,也让我等敬仰一下举人风采呢?”
其他人有的惊讶的看着李卡,这小子怎么回事儿?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也有的心思阴暗,跟李卡一个想法,这温润平时书呆子一个,怎么就那么运气好呢?多少人考试,就他一个过了。
这事儿,找谁说理去?不由得嫉妒心起。
还有的也有些看热闹的意思,温润这位举人,说实话,平时不怎么接触的,也不知道他的文采怎么样?
这么想的人还很不少。
来参加年会的人不多,一搞起来事情,各种心思的还不少。
但统一的是,他们都惊讶的看着开口的李卡。
温润也看着李卡:“你想见识一下举人的文采?”
他这次,没喊什么“青山兄”这种显得亲近的称谓,而是连名字都没叫,就坐在那里,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卡。
看的李卡心里一个哆嗦!
他毕竟是个白身,对举人这么不恭敬,让吴山长皱了皱眉头:“李卡,你在跟谁说话?”
李卡又一个哆嗦,赶紧上前,低头弯腰作揖:“请温举人赐教。”
态度恭敬,举止有礼,将温润当成师长一般对待。
温润也不想跟他交恶,起码李氏一族是个大家族,人多且不说,他父亲还是李县丞。
他自己低头了,温润也就借坡下驴了:“也好,许久不曾吟诗作对了。”
“也不能这么说,你留下的那两个谜面,到现在都没人猜出来谜底呢!”孙先生笑着道:“这次也看看你的急才如何。”
温润乐了一下:“好啊!”
他走上台前,李卡勤奋的给他磨了一点墨出来。
这是在隐晦的跟温润服软,他都给亲自铺纸磨墨了。
温润提笔写了一首小诗上去。
春风如约至,一到便茵芽。
扫净千层雪,归留万种花。
从提笔,到写完,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诗的名字就叫“冶春”。
说的是春风如约而至,吹醒了大地,生机发芽,树荫冒头。
不管去年下了哪怕千层的雪,也会被春风扫干净。
而春风过去之后,自然是万物复苏,尤其是春花,会最先绽放。
且春天绽放的春花,有万种之多!
看了温润的这首小诗,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
许攸第一个拍了拍巴掌:“如玉兄这才思敏捷,文笔风雅,实在是难得,难得!”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温润这样的急才。
刚才写了半天,他也才勉强写上一首“咏春”的诗句,并没有多风雅,只能勉强够过关。
他自己也知道,诗词歌赋一道上,他是没什么指望啦!
但是温润这一出手,许攸顿时大加赞赏,且特别羡慕。
这种急才,一般人是没有的。
“好一个”扫净千层雪”啊!”吴山长眼睛都在放光的看着温润:“温润啊,你今年可有时间出门去府城?”
温润知道,吴山长是想让他参加文会。
“这个,还真没时间。”温润却摇了摇头:“清明之前,要去温家庄迁坟,还有我自家那宅子,还没盖好呢,事情很多,恐怕去不了府城。”